我走到秋月面前,强压心中怒意,“秋月嫂嫂,你的戏演得真好。我是何时将护肤水交与你?而且,你从未往宫里送过任何护肤水,你又是如何知晓入宫送货的流程?”
“是一直跟着二少爷往宫里送货的小强子带民女跑了一趟。”秋月未加思索地回答。
她紧接着又说:“大小姐,你还是承认了吧。一人做事一人当,只要你承认了一切皆是你一人所为,是你的报复心作祟,将有毒之物掺入护肤水里,才酿成了当下的惨剧。难道,你想看着全府上下陪你一起死吗?”
对于她这拙劣的说词,我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报复心?我要报复谁?香妃娘娘吗?我与她无冤无仇,为何要如此作为?”
言罢,我冷冷地看着她。
秋月却低垂着头,未看向我。
“因冬梅曾私下里跟民女提过,大小姐在宫里参加选秀期间,被一些娘娘羞辱的事情。因此怀恨在心,难免会……”
“够了!”我大声喊道,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摧毁上官府对你有什么好处?你别忘了,若上官府因此惨遭灭门,你也逃脱不掉。”
“小姐言重了,秋月只是在陈述事实,并非有何私心。况且,秋月也从未想逃避任何问题。”
上官宇怒火中烧,一个健步上前,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在秋月的脸上。
皇帝怒喝,“大胆,此处可不是你上官府。在朕面前,你竟敢擅自动手打人。简直是不将朕放在眼里。来啊,将此人拉出去杖毙了。”
我心中一惊,连忙伏地求情,“皇上请息怒,我二哥是一时冲动,还望皇上网开一面。”
上官府所有人也一起跪地,为上官宇求情。
“皇上,他此举虽是莽撞,亦是被言辞激怒而为之,臣亦恳请皇上网开一面。”
此时,一位大臣适时出声,同为上官宇求情。
听闻有大臣出言求情,我心生感激,悄悄转头,看向说话之人,竟是一个胡子半白的老者。
他的面容沧桑,眼角布满了时间的痕迹。但眼神却深邃睿智,宛如一泓令人无法窥视的深潭。半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身型依旧挺拔,一袭深蓝色官服衬得他威严不凡。可以看出,他年轻时,应是何等的气宇轩昂。
皇帝沉思片刻,随即冷哼一声!
“看在尚书令为你求情的面子上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拉出去,杖责五十。”
侍卫得令,上前将上官宇拖了出去,宫门外很快传来上官宇的惨叫声。
皇帝又把目光投向秋月,“你身为上官府少夫人,却做出这等诬陷夫家之事,应当何罪?”
秋月已吓得脸色惨白,但依旧不改言词。
“皇上明察,民女所言句句属实,绝非诬陷。”
我突然想起一个拖延之计,“皇上,若秋月所言属实,她既跟着小强子送过货,那小强子如今何在?可将他传来对质?小强子乃是我二哥手下,只有他知道小强子家的住址。”
皇帝立即下令,停止对上官宇的杖刑。让上官宇提供小强子家的地址,派了几名侍卫,出宫去将人带来。
一个时辰后,侍卫回来禀报,说小强子家中空无一人。四处搜寻,也不见其踪影。
秋月听闻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又镇定下来。
“许是小强子害怕躲起来了,可他不在,并不能说明民女所言有假。”
皇帝眉间透出几分不耐,下令道:
“如今缺一人证,暂将所有人关入大牢,待寻得小强子再来对质。将全城贴上告示,寻找小强子此人。若有提供其真实下落者,有重赏。”
随即,上官府众人被押往大牢。
一路上,所有人皆对秋月怒目而视。但她却镇定自若,面上毫无愧疚之色。
上官宇也被侍卫拖入牢房,被杖刑数十下,如今的他只能趴睡在地上。
秋月则被关在单独的一间牢房。
上官于雪向来口直心快,她越想越生气,便对着关押秋月的牢房门口,反复地大声怒骂起来。
“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,不要脸的狐狸精。当初上官家不嫌弃你低贱的奴婢身份,大操大办的娶你进门,好吃好喝地伺候着。你如今来倒打一耙,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……”
牢卒听不下去了,拿着大刀敲打牢门,大声喝令道:
“都给老子安静。若再大声喧哗,莫怪老子持棍棒伺候!”
上官于雪只得收住声,气鼓鼓的坐到我身边。
“姐姐,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吗?你向来足智多谋。接下来,该怎么办呀?”
我默默摇头,一脸茫然,“被关在这里。如今,我也想不出办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