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千秀怒从心起,不再留手,一拨一扯,将洛思凡甩在身后,噔噔开门走了出去。
“娘子,且慢!”
洛思凡这当口还不敢忘了台词,后脚追了上去。
林千秀被那声娘子唤得,又好气好笑,顾及身在幻境,终究还是把脚一顿,等洛思凡追了上来,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。
“还是娘子大量!”
洛思凡前后左右,盯了不少眼白冒着黑浆的看客,在疑豫中缓缓恢复了正常。
店小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,幸灾乐祸地瞅着两人背影,脸上表情艳羡中带着惋惜,心态总算平衡了。
把账结了,两人中一人趾高气昂,一人面带惭愧,幻境中人面带微笑,倒是无人觉得两人匆匆退房有任何不对。
踏出酒楼,洛思凡把腰一挺,总算摆脱了无能的人设。
“林千秀,你可把我的形象都搞臭了!”
洛思凡心有不甘,俯在林千秀耳边碎碎念。
林千秀的气也消了,以掌抵脸,轻轻将洛思凡死皮赖脸凑上来的脸蛋推开,一张脸笑得颤如春花。
“这点惩罚,还不够抵账的!”
林千秀口中所谓的账,洛思凡自然清楚,一一算下来,够他毛骨悚然了。
“谢娘子大量!”
两人鼻息相闻,洛思凡被林千秀难见的娇嗔打动,情难自抑,脱口将台词又来了一遍。
林千秀微微一愣,眸中流光闪动,掠过一丝晦涩,随即脸色转寒,狠狠掐了洛思凡脸蛋一下:
“做梦吧你,敢吃老娘豆腐!”
洛思凡揉着脸蛋,苦哈哈缀在昂然而行的林千秀身后,对自己的一时为色所迷,大感后悔。
两人漫步而行,将镇子走了一个遍,半晌过后,又回到了原地。
酒楼所在之地,确实是镇中最繁华的处所,此镇方圆不到千米,尽处全是无形的屏障,脱身不得。
镇中乡民,来来往往的,全然不为隐形的屏障所阻。
面面相觑,两人这一圈下来,竟是毫无所得。
“此地名为浮山。每月七日逢集,今日恰是大集之日。”
“修真之人,凤毛麟角,那个摆摊算卦的气息驳杂,路子虽野,算是熬到了炼气中阶。”
“本日有城东一户人家嫁娶,西街一个叫张士贵的,白日偷腥被小舅子拿了,多人围观。”
两人将支耳偷听到的一些八卦,相互交流了一下。
人人都可疑,反而是无从下手。
“不如找那个算卦的看看?他修为最高,万一是个有真本事的呢?”
洛思凡千头万绪的,想出了一个馊主意。
幻境中找人算命?
林千秀暗自摇头,无事可做,时间流去无情,无奈接受了洛思凡的建议。
“两位龙形凤姿,天造地设,老道枉生了百年,还未见过如此相配的佳偶!”
算卦的老道见生意上门,打过照面之后,便开始狂拍马屁。
林千秀脸色微寒,坐实了这老道确是一个腹内草包的江湖术士。
她林千秀可是志在女帝,林家家主身份的,终身都难嫁娶。
更何况嫁给洛思凡?那不得日日拿了剪刀在手,将他一刀剪下,现为原形。
做成姐妹,磨磨豆腐,差拟可行。
林千秀那边天马行空,眼神幽幽的宛如一剪秋水,看得洛思凡暗生寒意。
“道长取笑了,这位姑娘我虽仰慕,我俩之间却是清清白白的,并无此缘。”
洛思凡急忙解释了一下。
老道闻言却是怒了,拍案而起:
“老夫说你们是,你们就是!既不信老夫所言,又来找老夫算命做甚?简直不知所谓!”
老道恚怒过后,拿起案上的符幡便要赶人。
林千秀美眸一瞪,正要泄出些金丹之气吓吓这小辈。
洛思凡抛尽了眼色,方才把她按住了。
符幡尽数拍打在洛思凡身上,他倒也不恼,嘻嘻笑着承受了。
“老哥目光如炬,我这妹子面皮薄,与我私奔出门,不欲人知。不想在老哥神算面前,现了原形,并非蓄意欺瞒老哥。”
老道脾气甚大,骂骂咧咧的,洛思凡又是陪笑,又是道歉,才让他平静下来,接了这单生意。
林千秀不明白他为何执意去做这事,冷眼看着。
“伸掌!”
老道收了银子,依然不冷不热,吩咐道。
洛思凡不清楚要的是哪只手,干脆将左右手全伸了出去。
老道瞅他一眼,捏住左手,仔细端详起来。
洛思凡算命是假,从老道那里听些八卦才是真,心中并无什么期待。
“老哥,我不算高,不算远,只想算一下,今日有何运道,何处可逢贵人。”
老道摇了摇头,专注地将洛思凡的左手拉近了三分,揉了揉眼,又抬起三分,就要把鼻尖凑近洛思凡掌心了。
洛思凡与林千秀对望了一眼,林千秀眼神警惕,努嘴提醒洛思凡要小心。
这老道把弄着洛思凡的手掌,样子魂不守舍,林千秀心头就是有些不爽。
“难!难!难!老道痴活百年,从未见过此等掌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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