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要轰掉那桥……”洪老虎伸出那只裹着破布、沾着油污和血渍的手掌，屈起五指——“至少得再往前挪这个数！五百米！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个人的脸，继续道：“而且，只要开炮，位置就彻底暴露了！天上那些铁鸟转一圈回来……撑死，两分钟！”他伸出两根指头。
五百米。两分钟。
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子砸在地上，每一个人都知道它的难度。
几个班长立刻低声争执起来：
“五百米？！要命！前面八个火力点封得死死的……”
“炸药够不够？报个数！”
“难！太紧张了！”
“我们班子弹快打空了！我们上！炸它狗日的火力点！”
“之前缴获那门小炮呢？”
“别提了，早就空膛了……”
听着战士们焦灼的讨论，徐岚看向洪老虎：“我们要轰掉哪座桥？”
洪老虎抬抬下巴，指向阵地外风雪弥漫的方向：
“那儿！津江上唯一的那个大家伙！必须炸了它！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桥对面，咱大部队正追着打狗日溃下来的残兵！这股增援是打北边撤下来的，必经此地！尤其他们的铁疙瘩，非从那桥上过不可！”洪老虎咬着牙，“现在还好，过来的铁疙瘩不多。等他们后面的大队坦克压过来……再想炸桥，就得填进去几倍的人命！”
徐岚立刻明白了关键所在。
“增援坦克…多久能到？”
洪老虎眯眼看了看天色，声音压得更低：“满打满算，六个钟头！”
六小时。没有重火力支援，要在敌人的交叉火网下，推进五百米。
徐岚目光一沉，指尖下意识微微勾动——试着召唤那些微型机器人。
毫无反应。
果然。
当然不会让那些小东西和自己一道进入这场剧。
但……徐岚还有后招。
他肩背微不可察地一抖——
铿！一声带着金属颤音的轻鸣在嘈杂的掩体里竟显得格外清晰。
背后，一截古朴厚重的漆黑剑鞘从徐岚身后赫然显现。
徐岚握住剑鞘，感受着崭新黑剑传来的刻骨凉意。
这是林白青用浑沌体内的乌山铁新锻的黑剑。
现在，是该出鞘的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