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声尖锐又凄厉的惨叫如利刃般划破硝烟弥漫的长空。齐乐和萧垣猛地循声转头,只见一名年轻修士被海兽粗壮的尾巴狠狠抽中,身体如遭重锤,像断了线且被狂风裹挟的风筝,不受控制地砸向一堆尖锐的瓦砾。那修士双手撑地,挣扎着想爬起来,可手臂因剧痛不住颤抖,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全身伤痛,指尖在粗糙的地面徒劳地抓挠,扬起阵阵尘土。齐乐见状,心急如焚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,他一把挣脱萧垣的搀扶,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修士冲去,脚下的砖石被踢得四处飞溅。
就在齐乐快要靠近那修士时,海兽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举动,庞大的身躯猛地扭转,如山岳转向,巨大的眼睛中凶光毕露,幽森得好似无尽深渊。紧接着,它张开足以吞下整栋建筑的血盆大口,一股夹杂着浓烈腐臭气息的黑色雾气汹涌喷出,如黑色海啸,瞬间将齐乐笼罩。齐乐吸入雾气,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头晕目眩,四肢绵软无力,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,身体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,意识也开始模糊。
萧垣大喊着齐乐的名字,声音因焦急而变得沙哑。他脚下发力,如离弦之箭飞速赶来,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齐乐,同时调动体内灵力,施展出一道闪烁着微光的护盾,将两人紧紧护在其中。黑色雾气疯狂冲击着护盾,发出滋滋的声响,仿佛无数恶兽在啃噬,护盾上的光芒也随之剧烈闪烁,如狂风中摇曳的烛火,随时都可能熄灭破碎。
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,那些先前被海兽拍飞、身负重伤的士兵和修士们,竟纷纷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挣扎着站起身来。有的士兵手臂骨折,断骨处隐隐可见,手臂无力地垂着,却仍用另一只手死死握住武器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;有的修士灵力几近枯竭,脸色苍白如纸,却强撑着凝聚起微弱的法术光芒,光芒虽弱,却透着不屈的倔强。他们脚步踉跄,相互搀扶,眼神中透着赴死的决绝,一步一步朝着海兽靠近。每一步落下,都扬起地面厚厚的尘土,似在宣告他们绝不放弃的决心,他们要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,筑起一道抵御海兽的血肉长城。
众人齐心协力,爆发出最后的力量,对海兽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。士兵们扣动扳机,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海兽,却只在它坚硬的皮肤上溅起串串微小火花;修士们施展法术,掌心的火焰、凝聚的冰刃纷纷砸向海兽,可这些攻击如同蚍蜉撼树,对海兽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的骚扰。海兽被众人的攻击彻底激怒,变得愈发狂暴,它疯狂地挥舞着爪子和尾巴,每一次攻击都带起一阵强烈劲风,所到之处,建筑如纸牌般被夷为平地,砖石、钢筋被抛向高空,又重重落下,地面被砸出一个个巨大深坑,宛如月球表面的环形山。
齐乐和萧垣在混乱的战场中被汹涌的人流冲散。齐乐独自与海兽周旋,他的灵力早已消耗殆尽,经脉像是被灼烧过,每运转一丝灵力都剧痛难忍,手中的“重来”剑也变得千斤重,每一次挥动都要耗费全身力气,但他依然咬着牙,嘴唇被咬出了血,坚定地与海兽对峙。突然,海兽发动了一次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攻击,它的爪子裹挟着千钧之力,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巨墙,朝着齐乐横扫而来。齐乐躲避不及,被爪子击中,整个人像被高速列车撞上,再次被狠狠拍飞出去。
这一次,齐乐重重地撞在一座废墟的墙壁上,墙体瞬间坍塌,砖石纷纷落下,将他掩埋大半。他的身体缓缓滑落,双眼缓缓闭上,失去了意识。战场上,士兵和修士们死伤惨重,横七竖八地倒在废墟中,鲜血流淌,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。几乎没有了能够继续战斗的人,只有海兽站在废墟中央,昂着头,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胜利咆哮,声音震得周围幸存的建筑簌簌发抖,仿佛在宣告它对这片土地的绝对统治。
就在这绝望得让人窒息的时刻,一直站在远处高坡上静静观望的骑着青牛的老者,终于有了动作。他原本古井无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焦急,眉头紧紧皱起,猛地一勒青牛的缰绳,青牛前蹄扬起,长嘶一声,四蹄刨地,激起一片尘土,从混乱狂暴的灵力乱流中奋力冲了进来。老者身着古朴道袍,宽大的衣袖随风猎猎作响,手中拂尘轻轻一挥,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间如潮水般涌出,将整个战场笼罩。
几乎在一瞬间,老者手中拂尘向海兽遥遥一指,奇异诡谲的事情发生了。海兽像是被一股来自远古的无形力量死死束缚住,庞大的身躯不停地挣扎扭动,粗壮的四肢胡乱挥舞,激起地面大片烟尘,却怎么也挣脱不开。紧接着,海兽与老者连同老者胯下的青牛一同被那金色光芒紧紧包裹,光芒越来越亮,刺得人睁不开眼。随着光芒一闪,他们缓缓消失在了沪市满是废墟的街道上,只留下一片死寂和弥漫的尘土。
战场上一片寂静,只有微风轻轻拂过,像是在叹息这场惨烈战斗的残酷。微风扬起地上的尘土,如一层薄纱,缓缓覆盖在伤者和死者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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