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乘猩红竖瞳中凶光暴涨,九条尾尖突然迸裂出无数倒钩,黑色瘴气在其周身凝结成实质的铠甲。那些由怨念凝成的铠甲表面,不断有暗红色纹路如血管般蠕动,随着它仰天发出的震碎穹顶的咆哮,宫殿顶部的玉砖如雨点般坠落。每一块玉砖都裹挟着凌厉的罡风,众人慌忙举剑格挡,金属交鸣之声震得耳膜生疼,却在这慌乱的瞬间暴露出防御破绽。
“小心!”萧垣的警告声被长乘的怒吼彻底淹没。只见那庞然大物化作一道残影,漆黑如墨的利爪裹挟着腥风掠过苏青扬咽喉。苏青扬瞳孔里映出长乘狰狞的面容,喉间刚发出半声闷哼,温热的鲜血便喷涌而出,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,溅落在残破的宫墙上。此刻,赵灵儿凝聚的冰锥才堪堪擦过长乘的鳞片,在鳞片表面留下一道白痕,却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伤害。紧接着,两道身影在众人眼前被拦腰斩断,破碎的元婴尚未成形,便被长乘尾尖倒钩上缠绕的幽冥之火绞成齑粉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。
“不可能......”张极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,额头上青筋暴起。长乘此刻展现的速度远超认知,那庞大身躯撕裂空气的音爆声还在耳边回荡,下一秒便已跨越十丈距离。萧垣手中玉简光芒大盛,符文如同活物般在玉简表面游走,试图撑起防御结界。然而长乘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,巨口一张,幽蓝火焰中竟凝结出獠牙状的骨刺,那些骨刺带着刺耳的尖啸声,瞬间洞穿光盾直取面门。
生死关头,萧垣侧身急退,左肩传来血肉撕裂的剧痛。他踉跄着单膝跪地,整条左臂已消失在火焰之中,断裂处的血肉翻卷,白骨森森。玉简上的符文也黯淡下去,表面出现细密的裂纹,仿佛随时都会碎裂。长乘的竖瞳死死锁定萧垣,九条尾巴如毒蛇般同时袭来,地面被尾尖的倒钩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,所过之处,坚硬的地面如同豆腐般被轻易撕开。
“都退后!”张极突然祭出家族玉佩,灵府中的本命物剧烈震颤,玉面浮现出古老的传送阵纹路。随着他强行调动灵力,灵府内如同翻江倒海,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。他咬牙将剩余五人拽入光芒之中,传送阵光芒闪烁不定,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。就在传送阵即将闭合的刹那,长乘的尾尖擦着张极后背扫过,掀起漫天血雾,张极背后的衣衫瞬间被鲜血浸透,深可见骨的伤口处,黑色瘴气正不断侵蚀着他的血肉。
紫渊仙山的轰鸣声渐渐远去,五人跌落在百里外的荒郊。张极脸色苍白如纸,嘴角不断溢出鲜血,怀中的玉佩已经布满蛛网般的裂痕。玉佩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弱,似乎随时都会消散。萧垣用残存的灵力为伤口止血,他的伤口处不断有黑色气息溢出,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。他目光望向紫渊方向,沉声道:“这东西的实力......远超记载。”
“必须找到克制它的办法。”张极握紧染血的剑柄,眼中闪过决然,“长乘受创后定会变得更加疯狂,下一次,我们不能再逃。”他的声音坚定,却难掩其中的疲惫与不甘。
夜幕笼罩着荒郊,寒风呼啸而过,五人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。远处的紫渊仙山腾起一团不祥的黑雾,那黑雾如同活物般不断翻滚。
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倾泻而下,荒郊的沙砾在狂风中化作锋利的箭矢,不断拍打着众人染血的衣襟。张极半跪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,指节深深抠进岩缝,体内肆虐的黑色瘴气如同无数钢针在经脉中游走。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肺部撕裂般的疼痛,冷汗浸透的衣衫紧贴后背,与伤口处渗出的鲜血黏连在一起,形成暗红色的血痂。
萧垣倚着断裂的石柱单膝撑地,断臂处蒸腾着丝丝黑气。他强忍剧痛,从怀中掏出一个刻满云雷纹的古朴瓷瓶。瓶塞开启的瞬间,一股裹挟着灵草清香的白雾腾起,在空中凝成几缕微光。"接好。"他指尖轻弹,几粒泛着翡翠光泽的丹药飞向几人,"这是山海法师给的'清瘴丹',能暂时压制三日。"丹药入口的刹那,赵灵儿浑身颤抖着吐出一口黑血,原本青紫的脸色终于泛起一丝血色。
"张极,你的瞳孔..."苏青扬突然惊呼。众人目光聚焦处,张极左眼虹膜正泛起诡异的墨色,丝丝黑气顺着眼角蔓延至脖颈。他抬手捂住眼睛,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:"别管我!"掌心下传来灼热的刺痛,仿佛有活物在眼球后方蠕动。记忆突然闪回——长乘尾尖擦过后背时,那抹幽黑瘴气渗入伤口的瞬间,某种邪恶意识正试图吞噬他的灵台。
远处的黑雾突然如沸腾的黑水剧烈翻涌,暗红色光芒如同巨兽的獠牙在雾中若隐若现。众人条件反射般结成防御阵型,张极的长剑因颤抖发出嗡鸣。然而那光芒却如鬼魅般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,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,震得众人耳膜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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