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枢仙山的残垣断壁间,破碎的时空仍在发出濒死般的嗡鸣。蚩清握着玉玦的手指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,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焦黑的地面,瞬间被蒸腾成缕缕血雾。就在这时,天穹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,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正在撕扯空间帷幕,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撕裂声,钦原裹挟着紫金色的妖异光芒破空而来。
这只山海经中记载的凶禽展开百丈羽翼,青蓝色鳞片在月光下流转着冷冽的金属光泽,每一片鳞片边缘都泛着细密的倒刺,尾羽如燃烧的赤焰摇曳,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漩涡,迸发出滋滋的灼烧声。它尖锐的喙闪烁着寒光,幽绿的竖瞳扫过满地狼藉,最终定格在狼狈不堪的玄风身上。
"天狗族何时堕落到要靠装死苟活了?"钦原双翼猛地一拍,掀起的气浪将方圆十丈的碎石卷上半空,在妖力挤压下瞬间化为齑粉。它利爪如钩,精准地扣住玄风后颈,将这只浑身浴血的天狗像拎小鸡般提起,"当年你先祖咬碎日月的气魄,到你这儿只剩满地牙印了?"
玄风发出困兽般的嘶吼,想要挣扎却被钦原散发的威压压得骨骼咯咯作响。它胸前的青铜令牌早已布满裂痕,在妖力冲击下突然炸成碎片,化作点点幽光消散在夜空中。
蚩清强撑着单膝跪地,玉玦在掌心微微发烫。与玄风的激战抽空了他最后一丝灵力,伤口处渗出的血珠不再是鲜红,而是诡异的紫黑色——那是被天狗族禁术侵蚀的征兆。他抬起头,目光与钦原对上的瞬间,瞳孔骤然收缩。只见这凶禽羽翼边缘流转的符文,竟与他在玉玦中见过的上古战阵纹路如出一辙。
"报上名来!"蚩清的声音混着血沫喷出,手中玉玦突然迸发刺目金光,在地面投射出蚩尤战旗的虚影。然而这光芒只持续了一瞬,便如风中残烛般熄灭。
钦原突然发出尖锐的嘲笑,声波震得远处崩塌的观星阁梁柱再度簌簌掉落。它将玄风像破布般甩向身后巨石,震得山体表面的饕餮纹章泛起涟漪:"无知的人类,连本神兽钦原的名号都没听过?"凶禽双翅展开遮蔽月光,尾羽上的火焰突然暴涨,在空中勾勒出山海经中记载的狰狞图腾,"不过能把玄风这废物逼到如此境地,倒也值得本神兽认真对待!"
话音未落,蚩清突然感觉眼前天旋地转。体内残存的灵力如退潮般消散,玉玦从指间滑落,在地面弹起清脆的声响。他踉跄着向前扑倒,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——钦原不知何时已闪至身前,巨大的羽翼化作柔软的光晕将他托住。
"这气息...竟与那道传说中的身影如此相似。"钦原的瞳孔缩成针尖状,利爪轻轻划过蚩清颈后的蚩尤战纹。刹那间,战纹爆发出古老的威压,金色符文如活物般在皮肤表面游走,与钦原身上的妖纹产生奇异共鸣。整片天空突然响起远古战鼓的轰鸣,云层中隐隐浮现出蚩尤持斧的虚影。
"原来如此!"钦原发出兴奋的尖啸,羽翼上的火焰骤然转为湛蓝,"竟是蚩尤妖祖的血脉!怪不得能破解灵枢仙山的秘阵..."它低头凝视着昏迷的蚩清,眼中战意翻涌,利爪却不自觉地放轻力道,"这场较量可不能趁人之危。人类,好好活着——等你醒来,本神兽要让你见识真正的山海之威!"
最后一道冰冷的目光扫过瘫倒的玄风,钦原双翅卷起紫色风暴。当光芒消散时,废墟上空只留下一道燃烧着的尾迹,如同巨兽离去时的宣言。而灵枢仙山在这场大战后陷入死寂,唯有蚩清颈后的战纹仍在微弱发光,仿佛在预示着更激烈的风暴即将来临。
灵枢仙山在大战后陷入诡异的寂静,破碎的时空碎片如同星屑悬浮在半空,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嗡鸣。蚩清昏迷的身躯被钦原遗留的妖力护罩包裹,那层半透明的屏障泛着幽蓝的涟漪,表面流转的符文与他颈后蚩尤战纹产生微妙共鸣。皮肤下的战纹如同活物般缓慢游走,偶尔迸发出的金色光芒,在洞穴的岩壁上投射出扭曲的巨兽虚影。一旁的玉玦静静躺在碎石堆中,表面龟裂的纹路里渗出丝丝缕缕的灵力,宛如春蚕吐丝,在空气中编织出若有若无的金色脉络。
千里之外的昆仑山中,西王母倚坐在由昆仑玉髓雕琢而成的宝座上,手中的水晶球泛起阵阵涟漪,将灵枢仙山的景象映照得纤毫毕现。她指尖轻抚鬼面面具上狰狞的纹路,朱唇轻启,吐出的话语带着几分玩味:“蚩尤血脉现世,天枢插手...这场戏倒是越来越精彩了。”话音未落,空间突然扭曲成漩涡状,环狗与钦原裹挟着紫色妖雾现身,落地时带起的气浪掀翻了殿内青玉香炉,沉香木灰如黑雪般飘散。
“参见王母。”环狗单膝跪地,身上焦黑的皮毛还冒着缕缕青烟,战斗留下的爪痕深可见骨,“灵枢仙山已如您所料,玄风惨败,蚩尤后裔蚩清被钦原带了回来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尾音处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,显然在方才的战斗中也受了不轻的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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