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眼的白光如洪荒猛兽,瞬间将苏隐的意识撕扯成无数碎片。他的耳畔回荡着历史长河呜咽的悲鸣,仿佛千万年的文明兴衰都在这刹那间崩塌。眼前,无数文明火种在时空乱流中明灭闪烁,长安城的飞檐翘角在火焰中扭曲变形,敦煌壁画上的飞天褪去了往日的灵动,清明上河图里熙熙攘攘的市井烟火化作虚幻泡影,在时空裂缝的吞噬下逐渐消散。
“快!将五方神器嵌入阵眼!”孙武的虚影在崩塌的空间中怒吼,青铜剑上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,每一道裂痕都在诉说着与时空乱流对抗的惨烈。可即便剑身即将破碎,他仍死死抵住不断扩张的时空裂缝,仿佛一尊不朽的战神,用最后的力量守护着岌岌可危的时空屏障。苏隐强撑着剧痛,体内的灵力如即将干涸的溪流,每运转一丝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。他咬牙将金印、青铜鼎、宝珠等神器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抛出,神器表面的符文在接触到九曜阁星图的瞬间,迸发璀璨光芒,在病灶上方凝结出一道看似坚固的封印结界。
然而,时空病灶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婴儿啼哭,暗红球体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,无数堕仙残魂如黑雾般汹涌而出。这些残魂所过之处,历史记忆如同被无形的大手肆意扭曲改写:赤壁之战本该借东风火攻曹军,此刻却化作熊熊火海吞噬孙刘联军;郑和的宝船在风暴中剧烈摇晃,桅杆折断,船身沉入海底;敦煌壁画上的飞天面容变得狰狞可怖,原本慈悲的眼神充满暴戾。
“道可道,非常道!”老聃的声音突然响彻天地,如黄钟大吕,振聋发聩。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紫气,融入飘浮在虚空中的道德经箴言。箴言如活物般扭动,在虚空中形成巨大的阴阳鱼,黑白两色光芒交织旋转,所到之处,堕仙残魂的黑雾如冰雪遇见烈阳,一一净化。孔丘携七十二弟子,身着古朴的儒服,齐声高诵《诗经》。礼乐教化的光芒如利剑般穿透时空乱流,在封印结界周围筑起一道无形的守护屏障,稳固着摇摇欲坠的结界。
“看!病灶核心在收缩!”扁鹊突然惊呼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。众人望去,只见暗红球体在各方力量的围剿下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。可就在胜利在望之时,时空法则的反噬如汹涌的潮水,达到了顶峰。天空裂开无数道缝隙,漆黑的虚无从中弥漫开来,仿佛是深渊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,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殆尽。
“以我等残躯,铸万世太平!”鬼谷子率先站出,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,面容却依旧镇定从容,逐渐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封印结界。鲁班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闪烁符文的墨斗抛向虚空,工坊中未完成的机关器械纷纷自动解体,化作能量汇入结界;孙武挥出最后一道剑气,青铜剑在完成使命后轰然碎裂,他的身影也随之消散;墨翟展开机关矩尺,墨家子弟的虚影在身后浮现,共同将毕生所学凝聚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。众人对视一眼,眼中满是决绝,同时结印,各自的传承之力如江河入海般汇入九曜阁化作的巨网。泰山之巅的时空阵纹疯狂流转,古老的符文在阵纹中闪烁,将众人的力量引向时空病灶的核心。
苏隐感受到体内镇魔灯与玄石的力量在剧烈碰撞,识海中的时空地图突然光芒大盛,无数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他终于明白,虞朝风隐发现玄石、历代天枢谋士的守护,都是为了这一刻。“原来,我们才是时空的锚点!”苏隐大喝一声,将自身灵力全部注入封印阵图,即便身体如同被千刀万剐,即便意识即将消散,他也绝不退缩半步。
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,时空病灶终于彻底消散。九曜阁化作的巨网开始缓缓收拢,被扭曲的历史记忆如潮水般退回原位。敦煌壁画上的飞天重新绽放出温婉的笑容,身姿轻盈地舞动;郑和的宝船扬起风帆,在碧波上继续航行;赤壁的东风再次吹起,火光冲天,照亮了胜利的方向。
当一切归于平静,苏隐发现自己躺在泰山之巅的草地上。身边,江晚余、白砚等人正在苏醒,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。九曜阁的虚影渐渐隐去,只留下七道光芒融入云端,如同七颗璀璨的星辰,守护着这片古老的大地。“他们...成功了。”苏隐望着天空喃喃自语,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。
突然,他怀中的玄石微微发烫,古老的符文在石面浮现,散发着神秘的光芒。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:“执灯人,天枢的使命从未结束。时空长河中,永远藏着未知的危机...”苏隐握紧镇魔灯,望向远方,云雾缭绕的泰山之巅,仿佛又响起了千年前风隐的叹息,也传来了历代天枢谋士的低语。
泰山山底的天枢秘境内,三十六面青铜镜悬浮成环形阵列,镜面倒映着泰山之巅的惨烈战场。中央的巨型水晶球中,苏隐仰头望向天际的画面清晰可见,一滴晶莹的泪珠正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