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尘的玄色道袍早已被汗水浸透,黏腻地贴在身上,每迈出一步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。他紧握着太虚剑,剑身微微震颤,仿佛也在为即将面对的未知而不安。刘娇的脚步愈发凌乱,她的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毫无血色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微弱的喘息声,显然是体力即将透支。二师弟则警惕地注视着四周,手中雷纹盾的残片闪烁着不稳定的紫色光芒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。姚柳一言不发,断臂处的伤口虽然已经简单包扎,但黑血仍在不断渗出,将布条染成诡异的紫黑色,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,仿佛那是支撑他继续前行的唯一动力。
就在众人精神紧绷,小心翼翼地前行时,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。那是一个男人,他怀中紧紧抱着一柄大刀。男人穿着极为朴素的布衣,布料已经洗得发白,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,显得格外寒酸。他的身形高大挺拔,脊梁笔直如松,脸上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坚毅神情。洛尘心中陡然一惊,作为一名修行者,他敏锐地察觉到,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半分灵力波动,这在如今灵气复苏后的天下人间,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。然而,当他的目光落在男人怀中的那柄大刀上时,一股莫名的威压扑面而来,那把刀散发着幽冷的光泽,刀身之上似乎流转着若有若无的神秘纹路,给人一种修为高深莫测的感觉,仿佛这把刀才是真正的强者,而抱着它的男人,只是一个容器。
几人渐渐靠近,男人也注意到了他们。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洛尘等人身上的伤口和狼狈的模样,深邃的眼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,似乎是惊讶,又似乎是同情。洛尘与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,出于善意和对修行者的关怀,停下脚步,语气诚恳地提醒道:“前方有危险,魔气很重,还有妖兽肆虐。”男人依旧沉默不语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便继续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去。洛尘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,总觉得他不仅没有因为自己的提醒而放缓脚步,反而加快了步伐,心中不禁涌起无数疑问。这个男人究竟是谁?他怀中的大刀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气息?他又为何要朝着危险的方向前行?但他没有时间去深入思考这些问题,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师弟师妹们的安全。于是,他深吸一口气,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,握紧手中的太虚剑,带着众人继续朝着东南方向狂奔而去。
终于,一座废弃的道观出现在眼前。道观的墙壁斑驳陆离,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,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。门窗早已残破不堪,有的只剩下几根摇摇欲坠的木框,在风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。四周杂草丛生,野草长得比人还高,密密麻麻地将道观包围起来,弥漫着一股腐朽而阴森的气息。但洛尘能敏锐地感觉到,这里残留着镇龙柱的正气,虽然已经十分微弱,但对于暂时压制他们体内躁动的魔气来说,已经足够了。
“快进去!”洛尘大声招呼着众人,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。众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,踉踉跄跄地走进道观。进入道观后,他们找了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坐下。刘娇无力地靠在墙壁上,眼神空洞而迷茫,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,眼中满是疲惫和深深的恐惧,仿佛还没有从之前的惊险战斗中缓过神来。二师弟警惕地坐在一旁,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四周,手中紧紧握着雷纹盾的残片,紫色电弧在残片上时不时地闪烁几下,映出他额头暴起的青筋,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。姚柳则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,断臂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每一次轻微的颤动都像是一把利刃在割着他的心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和愤怒,复仇的火焰在心中越燃越旺。
洛尘在道观内仔细检查了一番,确保没有隐藏的危险后,走到众人面前,眼神坚定地说道:“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一下,恢复些体力。我决定回去帮助那位杜姓前辈,他为了我们挡住了妖兽群,不能让他独自面对危险。”“师兄,太危险了!”刘娇抬起头,眼中满是担忧和恐惧,声音颤抖地说道,“那些妖兽太强大了,你一个人去太冒险了。”二师弟也皱着眉头,点了点头,说道:“是啊,师兄,我们一起去吧,人多力量大,说不定能更好地应对危险。”姚柳则咬了咬牙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,说道:“我也去,我要为自己的断臂报仇,还要帮杜前辈,不能让他白白为我们付出!”
洛尘看着他们坚定而担忧的眼神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感受到了师兄弟之间深厚的情谊。但他还是毅然摇了摇头,语气坚决地说道:“不行,你们的伤势还没好,体内的魔气也没有完全清除,去了只会增加危险,还可能会拖累彼此。在这里好好休息,保存体力,等我回来。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。”说完,洛尘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,转身朝着道观外走去。月光如水,洒在他的身上,玄色道袍随风飘动,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,但却充满了坚定和无畏,仿佛是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,为了正义和友情,不惜一切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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