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谁能想到,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终究还是害了自己。
日军侵华后,他鬼迷心窍,主动投靠,幻想着能在乱世中继续飞黄腾达。
结果好处没捞到半点,先是配合特高课,戏耍了军统的戴老板,断了自己的后路,成了军统的眼中钉;如今又被日本人当成诱捕"螺丝刀"的诱饵,身陷绝境。
想到家人也可能因自己的愚蠢而遭遇不测,他满心都是悔恨,却又无力回天。
他盯着青木腰间寒光凛凛的手枪,喉结艰难地滚动,“好吧,反正我也睡不着。
我就坐在这里,看看你是怎么让‘螺丝刀’有来无回的!”
子夜的风掠过张家老宅的飞檐,瓦片缝隙间的青苔簌簌抖动。
李海波伏在院外墙根,“顺风耳”异能将他们俩的对话,一字不漏地听了个真切。
与此同时,声波构建出的空间图景在脑海中展开:张红标佝偻的身影蜷缩在太师椅上,青木鬼子端坐在对面把玩着手枪。
院子里两团微弱的呼吸声格外突兀,西侧露天水缸缝隙间露出一双饿狼般的眼睛,东南角大树上特工步枪的准星正对准堂屋正门。
“就这点人手?”李海波更疑惑了,三个人就想留住我?谁给他们的自信呐?难道都是绝世高手不成?
谨慎的李海波,开始用“顺风耳”异能,对着张家四合院一寸一寸的检查。
当他扫描到堂屋中央的八仙桌时,终于有了发现。
李海波笑了笑,原来你的杀手锏在这啊!狗日的小鬼子,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啊!
不过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!
发现了真相的李海波不再犹豫,三两下爬上墙头。
月光将他的身影剪成锋利的剪影,只见他左手瞬间撕裂虚空,无色无形的空间之门如盾牌般展开护在身前。右手的螺丝刀泛着冷冽的寒光急射而出。
“噗噗”两声闷响,水缸中的特工来不及抬头,眉心已绽开一朵血花,猩红的液体顺着缸沿蜿蜒而下。
树上的枪手脖颈突然爆出一团血雾,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坠落。
解决院子里的鬼子,李海波一个纵身落在了院子里。
院子里重物坠地的闷响,把张红标吓得如惊弓之鸟般弹起,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敏捷,整个人迅速缩在了太师椅的后面。
“青木太君!你听到了吗?他来了,他来了呀!”他浑浊的嗓音带着哭腔,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剧烈滚动,“我说什么来着,我说什么来着,你外面的手下果然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哇~!
这下完了,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呀!”
相比之下,身着笔挺军装的青木中尉却纹丝不动。
他缓缓转头,军帽檐下的阴影里,一双狭长的眼睛闪过毒蛇般的阴鸷,嘴角勾起一抹狂热,“外面的朋友,既然来了,何不进来一叙?”
院子里,李海波的身影隐在槐树投下的阴影中,像尊沉默的雕像。
他垂在身侧的右手用力一挥,“螺丝刀”激射而出。
随着“啪”的脆响,堂屋的灯泡爆裂,玻璃碎片如流星般坠落。
黑暗如潮水般漫来的刹那,张红标爆发出凄厉的惨叫。他慌乱中向后跌坐,完好的右腿在地上胡乱蹬踹,拖着僵直的残肢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。
后背撞上冰凉的墙角时,张红标仍在机械地踢腿,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,活像只被踩住尾巴的野狗,身躯止不住瑟瑟发抖。
反观青木中尉,依旧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,稳如老狗。
他慢条斯理地从军装口袋里摸出打火机,随着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火苗窜起,点亮了八仙桌上的蜡烛。
摇曳烛光,将他的侧脸照得愈发狰狞可怖。
“军统的朋友,来都来了,何必藏头露尾的,像个男人一样见上一面!”青木的声音低沉而带着挑衅,尾音在空旷的堂屋里回荡。
院子里的李海波见状,嘴角勾起一抹邪笑。
他左手保持着空间之门的形态,如盾牌般护在身前,右手缓缓拉下蒙脸的黑巾,又从随身空间取出张红标的乌木手杖。
“笃——笃——笃——”手杖敲击石板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如同死神的脚步声,一下下撞击着张红标的心脏。
随着声音由远及近,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,踏着月光,缓缓从黑暗中显现。
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明明灭灭,却掩不住那抹戏谑到近乎嚣张的笑意。
“张大哥,别来无恙啊?”李海波晃了晃手中的乌木手杖,金属杖头磕在门槛上发出清脆声响。
张红标蜷缩在墙角的身体剧烈颤抖,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,“你你你,怎么会是你?”
“瞧您说的!”李海波大步跨进堂屋,乌木手杖重重杵在青砖地面,“咱们兄弟一见如故,相交莫逆。
上次匆匆一别,弟弟我甚是想念!”
他故意将杖头贴在胸口,嘴角笑意愈发张扬,“上次您走得匆忙,这乌木手杖落在我那了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