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我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,柴堆突然毫无征兆地坍塌。染血的箭矢从缝隙中钻出来,在空中迅速组成人形。那是个没有脸的将军,头盔里不断涌出无数蛆虫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,熏得人几近昏厥。他高高举起锈迹斑斑的长剑,恶狠狠地狠狠劈下。千钧一发之际,陈伯用尽全身力气,把我推进地窖。腐臭的泥土瞬间灌进我的嘴巴,我拼命挣扎,却只能听见头顶传来令人心碎的骨骼碎裂声响,那声音仿佛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
地窖深处有微光闪烁,我强忍着恐惧和恶心,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光源靠近。终于,我摸到一块冰冷的石碑,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,足足三百个,而最后一个,正是我父亲的名字。碑文详细记载着中秋月圆之夜那邪恶至极的血祭仪式,需要至亲之人的心头血作为祭品。我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半块玉佩,就在这时,玉佩突然发烫,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神秘的力量。碑文末尾缓缓浮现出新的字迹:“子时三刻,槐树西。”
阿成师兄是我初来弓箭坊时结识的挚友,他比我早来两年,不仅手艺精湛,性格也十分温和。我们常常一同在坊中忙碌,分享彼此的故事。他的父亲同样是战死沙场的士兵,临终前曾叮嘱他:“无论发生什么,都要活下去。”可今晚的阿成,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与恐惧。他眼神空洞,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操控,动作机械又疯狂,手中的斧头高高举起,似乎要将我置于死地。“师兄,你醒醒!”我大声呼喊,声音里带着颤抖与焦急,试图唤醒他的理智,可他却充耳不闻,眼中只有无尽的仇恨与杀意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陈伯及时冲了进来,他用尽全力,将铜锣狠狠砸在阿成师兄的头上。阿成的身体晃了晃,手中的斧头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地,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清明,可很快又被黑暗吞噬。“阿良,快跑!”陈伯大声呼喊,声音中满是绝望与焦急,我虽满心担忧阿成师兄,却也只能转身冲向后院。
陈伯在这弓箭坊打更已二十多年,平日里沉默寡言,却对我们每个学徒关怀备至。我曾多次在深夜看见他独自徘徊,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。今晚,他的出现让我慌乱的心稍稍安定。他迅速用桃木钉封住柴房的门,试图阻挡那些怨灵的疯狂侵袭。他的脸上写满疲惫,眼神却异常坚定。“陈伯,这些怨灵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我喘着粗气,满心惊恐地问道。陈伯长叹一口气,掏出那串佛珠,缓缓说道:“这些都是二十年前那场邪恶血祭仪式留下的怨灵。你父亲是最后一个活祭品,他的死让这些怨灵的怨念更加深重。”“活祭品?父亲怎么会卷入这样可怕的事情?”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陈伯沉默片刻,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:“你父亲是个好人,他是为了阻止这一切,才付出了生命。他一直希望你能找到真相,解开这个可怕的诅咒。”“解开诅咒?可到底该怎么做?”我满心疑惑,急切地追问。陈伯却不再回答,只是紧紧握住佛珠,低声念起经文,那声音在柴房中回荡,仿佛在试图安抚那些愤怒的冤魂
就在这时,头顶传来一声巨响,柴房的门被撞开,那些怨灵蜂拥而入。它们身上插满箭矢,每走一步都有黑血渗出,所到之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腐臭气息。我心中一紧,紧紧握住玉佩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生死之战。然而,就在怨灵们冲到地窖口的千钧一发之际,陈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他眼神决绝,用铜锣狠狠地砸向怨灵,试图为我争取逃跑的时间。“阿良,快跑!” 他的声音悲壮而坚定,我心中一阵剧痛,转身冲向地窖的出口。
地窖的出口被一块巨石堵住,我拼尽全力,终于推开巨石冲了出去。月光洒在身上,我朝着镇中心的千年槐树拼命奔去。一路上,风声在耳边呼啸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我。终于,我来到了槐树之下。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,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。我绕到槐树西侧,发现一个隐蔽的山洞。我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走进山洞。一股寒意扑面而来,山洞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,让人视线模糊。我小心翼翼地前行,每一步都充满未知与恐惧。
突然,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我心中一惊,连忙躲到一块巨石后面。只见阿成师兄缓缓走来,他眼神空洞,仿佛被什么东西操控着。月光洒在他的脖颈后,我竟看到他脖颈后的胎记在月光下变成了诡异的咒文。我心中一凛,难道阿成师兄的特殊体质与这活人祭有关?就在这时,阿成师兄突然停下脚步,缓缓开口:“阿良,我知道你在那里。” 我心中一惊,缓缓从巨石后走出,警惕地看着他。阿成师兄看着我,眼中闪过一丝痛苦:“阿良,我控制不住自己……二十年前,我爹为了保全我,将我作为活人祭的容器,给我下了这诅咒……这些年,每到月圆之夜,我就会被那些怨灵操控……” 说着,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我看着痛苦的阿成师兄,心中五味杂陈:“师兄,我们一定有办法解开这诅咒的。” 阿成师兄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没用的,除非能找到破解血祭仪式的方法,否则我们都逃不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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