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大哥道:“感谢要用行动的嘛。你光嘴巴上说来说去,好虚伪的啦。
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放心把他交给你。他身体真的很虚,之前都晕倒在马路边啦。保养不好,他爸爸真的会抱不到孙子的。”
胖子肉眼可见的脑壳痛:“我知道啦,回头我就给他炖汤来补。”
“炖鱼汤啊?不行的啦。他阳气不足啊,你那只有鱼。鱼属水,水主阴。鱼汤越喝会越虚的。
你得给他炖鸡汤。要那种花公鸡。花公鸡阳气旺,和老虎有一拼呐。最好用椰子汁来炖,椰子汁能降花公鸡的燥热之气,煲出来的汤才中正祥和,免得病人虚不受补啦。”
胖子敷衍道:“好,我记住了。谢谢你哈。”
司机大哥仍不肯罢休:“你会不会做啊?”
这时,远远传来一声河东狮吼:“阿发,我的鸡公呢?”
司机大哥顿时脸色大变,撒丫子就跑。
“别跑,你给老娘站住……”一个身材肥硕的女人,举着长柄水舀子,从李小川和胖子面前呼啸而过,去追司机大哥。
“嘿嘿……”门诊大夫躲在诊所门后幸灾乐祸。
李小川看向他:“大夫,刚刚我吃那鸡,不是司机大哥老婆给炖的吗?”
诊所大夫笑道:“骗你的。他老婆最烦他多管闲事,怎么可能会炖鸡给你吃?
那是阿发偷的他老婆的鸡,煮来解馋的。本来是咱们三个人的份,结果你饭量那么大,一个人就给吃完了。”
他说着还吸了吸鼻子,颇有几分遗憾:“阿发炖椰子鸡的手艺超棒的。可惜都便宜你了。”
李小川看着跑远了的夫妻二人,略微有点担心:“他俩不会因为这个打起来吧?”
“打就打喽,又不是没打过。过几天就好了。”诊所大夫根本不在意。
李小川身上的现金早在差点被捡尸时就被摸光了,所以现在分文没有。
阿光汇了诊所的账,开着面包车载他回渔档。刚拉开车门,一股鱼腥气扑面而来,李小川一个没忍住,哇的一下把刚刚吃的椰子鸡全吐了。
他脸色本来就不好,这下整个人如同弱柳扶风,摇摇欲坠。
胖子阿光当时就傻眼了:“这么严重,那还是去医院吧。”
李小川有一段时间不少住医院,不过那时候身边有人,住就住了。
现在跟前就一个刚刚见面的阿光,他要真的住进大医院,光是想想就觉得压抑。于是道:“要不你还是把我送回刚刚那个诊所吧。”
阿光也没别的办法,只好又把他送了回去。
没一会儿,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司机大哥又返了回来。看见李小川道:“你不是被阿光接走了吗?”
“别提了。”李小川有气无力的摆手:“他那里太臭了,熏的我把刚刚吃的鸡全吐了。你再给我煮一只呗。不煮三只,咱们仨一人一只。”
“哦呦,我滴个妈祖娘娘呦,你想要我这条命就直说。偷她一只鸡,我老婆都要把我开瓢了。要是再偷,她分分钟把她自己变成寡妇。”
“我出钱。”
“这样哦。”司机大哥犹豫再三:“那你要把之前那一只的钱也出了哦。不然她现在气还没有消,看到我又要动手。”
“行。”李小川点头。
然后司机大哥不说话了,就那么一直盯着他。
李小川感到莫名其妙:“你倒是去抓鸡啊。”
“我这不是在等着你给钱。你不给钱我要怎么去抓鸡嘞?”
李小川服了,但他现在真没钱,于是道:“记阿光账上。”
“不行。你这一招我从前用过了。我老婆不会上当的。”
最后,李小川给阿光打电话,让他拿钱去司机大哥家里买的鸡。
司机大哥就在诊所这里煮了一大锅椰子鸡,四个老爷们儿围着锅美美吃了一顿。
晚上其他人都回家了,李小川就自己睡在诊所。
刚刚闭上眼睛就恍惚进入梦境。
梦中他和蒋芳夺命狂奔。无数面目狰狞的妖魔鬼怪,奔腾跳跃着紧追不舍,似乎要将二人拆吃入腹。
忽然他脚下一滑,身体向下急坠:“干妈,救我。”
他一惊睁开眼睛,才恍然察觉只是一梦。
窗外月色如钩,而他却再无睡意。睁眼到了天亮,他的脑袋又开始发晕。
诊所大夫早上过来,只看了他一眼就吃了一惊:“你昨天晚上会女鬼去了?怎么气色这么差,感觉要精尽而亡一样。”
李小川脑袋里晕晕乎乎,不想说话。
门诊大夫抓过他左手号了一会儿脉,又换成右手:“看你年纪轻轻的,怎么思虑这样重?
年轻人,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呢?纵然此一时事出如山岳,几年以后你再回头看,不过尔尔。
想开一些啦。”
李小川有想啊,可有些事不是你想开就能行的。
比如他和蒋芳。
他知道蒋芳是坏人,蒋芳也知道他是个孬种。这么多年,他俩的实际关系就是相互提防,相互利用。没啥交情,但神奇的是彼此非常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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