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台的界面上,出现了通往左侧通道深处的详细地图,标识出一个闪烁着警告标志的区域,以及两个鲜明的选项按钮——【释放】与【销毁】。
“看来,诺亚的‘礼物’不是那么好收下的。”克劳利咂了咂嘴,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对通道深处的东西充满了厌恶与警惕。
“拥有近乎完美的适应性,却因产生不受控的意识而被封存……”亚连凝视着通道深处,他的左眼似乎能看到那被困在冰冷囚笼中的、挣扎的火焰,“它……也很痛苦吧。”
“亚连,别忘了它是诺亚的造物,而且被那个玛西马判定为‘失败品’和‘危险’。”李娜丽提醒道,带着担忧。
“但玛西马也留下了‘释放’这个选项。”拉比沉吟道,“他到底是想让我们销毁这个‘失败品’,还是……给他一个机会?”
神田冷哼一声:“诺亚的把戏。无论是释放还是销毁,都可能落入他们的圈套。最稳妥的办法是置之不理。”
【警告。】智能的声音毫无波澜,【若置之不理,‘初火’突破封存后,有73%的概率会攻击资料库核心,以获取进化所需能量。资料库核心若被破坏,将触发自毁程序,波及范围包括当前所在区域。】
这简直是被逼到了墙角。
亚连握紧了拳头,目光扫过同伴们:“我们不能一走了之,也不能放任一个可能危险的存在逃脱。必须去看看,亲眼确认‘初火’到底是什么,再做出决定。”
他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默许。逃避和盲目选择都不是黑色教团的风格。
“我和亚连、克劳利进去查探。”神田做出了安排,“李娜丽,拉比,上官,你们留在这里,照顾斑尾,同时……做好准备。”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【释放】和【销毁】按钮。
李娜丽和拉比点了点头,上官雪也强打精神,指挥迷离虫分散到通道入口处加强警戒。
亚连、神田和克劳利互相对视一眼,调整好呼吸和状态,迈步走进了那条通往“初火”的左侧通道。
这条通道比之前的更加狭窄,墙壁上不再是哑光金属,而是一种暗红色的、仿佛生物组织与机械混合的材质,甚至在微微搏动。空气中的异味更加浓重,腐烂的甜味混合着焦糊和臭氧,令人作呕。温度也明显升高,一股躁动不安的热风从通道深处吹来。
越往深处走,亚连左手的圣洁反应就越强烈,不再是微弱的共鸣,而是一种带着警告意味的灼热。神田的六幻也在微微震颤,感应到了浓郁的、非自然的邪恶气息。克劳利龇着牙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,显然极其不适。
通道尽头,是一扇扭曲的、由暗红色肉瘤状组织和金属强行融合而成的门。门上没有纹路,只有一个不断脉动的、如同心脏般的巨大核心。门缝间渗出暗红色的光芒,那股混乱、痛苦而又强大的生命气息正是从中汹涌而出。
【‘初火’封存单元。】智能的声音在三人的通讯器(由上官雪的式虫临时构建)中响起,【访问者,请做出你们的选择。】
是推开这扇门,面对那未知的、“失败”的“原型体”,还是……
就在此时,那扇扭曲的门,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!门中央的“心脏”搏动得更加狂乱,表面的金属外壳出现了裂纹,暗红色的光芒如同血液般从中渗出!
它……快要出来了!
“没时间犹豫了!”神田举起了六幻,眼神冰冷,“亚连,决定!”
亚连看着那扇痛苦搏动的门,感受着左手中圣洁传来的、既排斥又似乎带着一丝奇异共鸣的灼热,猛地抬起了头:
“我们先尝试接触!如果它真的无可救药……再执行销毁!”
他的话音落下,仿佛是对内部的回应,那扇扭曲的门,在一声撕裂般的巨响中,从内部被猛地冲破了一个缺口!
一只覆盖着暗红色晶体、形态介于机械与骨骼之间的手,挣扎着从缺口中伸了出来,紧紧抓住了边缘。紧接着,一对燃烧着混沌火焰、充满了无尽痛苦与迷茫的瞳孔,在缺口后的黑暗中亮起,直视门外的三人!
“初火”——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