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少年被柏霖冷呛也不郁闷,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俞意衡,见俞意衡实在没有要醒的样子才低叹一声。
“怎么不关我的事,族里长辈都说谁以后继承家业就要肩负起照顾大哥的责任。万一以后轮到我继承家业,那我要照顾大哥一辈子呢!”
柏霖眉头一横,冷芒从琥珀眼瞳迸发,语气不容置疑:“哥哥只能由我照顾。”
小少年被柏霖这架势吓得一抖,唇瓣张了张,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。心里犯嘀咕:二哥的话听着像是继承不继承家业都无关紧要,照顾大哥对二哥来说才至关重要。
小少年心思活络,虽然不太明确柏霖究竟要什么,但还是立马表明态度:“二哥愿意继承家业,对我来说是好事一桩。我从来都不想当什么继承人,更巴不得这重担别落在我头上。”
柏霖听见这话没再出声,他知晓这家人有很多烦人的规矩,也清楚一件事——能承担照顾大少爷的人一定得是家主。
光是俞意衡就是大少爷身份这个前提在,柏霖就注定会对继承权又争又抢,任何人都不能妨碍他拥有俞意衡。
一声冷哼从门口传来,这次进来的少年眉眼阴沉,给人一种强烈的厌世感。
“俞殊,你这态度倒是表的快。”
被直呼姓名的小少年好脾气的笑笑,一脸关心询问阴沉少年陆循光。
“三哥今日是被什么要紧事绊住脚步了?三哥向来消息灵通,我还正奇怪我怎么来的比三哥还早。”
陆循光先是仔细盯着俞意衡瞧了好一会儿,见俞意衡在床上完全没有苏醒迹象,眉眼的阴沉似乎更深。
“你一个连继承权都轻易说不要的家伙,关心那么多跟你没关系的事做什么?跟二哥表的态度,总不是一句戏言,当消遣?”
俞殊一听顿时惊惶,小脸煞白着连连摆手出声解释。
“我哪敢消遣二哥,借我十条命我也不敢做这种找死的事。何况我跟大哥完完全全出自同一脉,自然比谁都更盼着有对大哥好的人来继承家业。”
陆循光对俞殊完全是看不上眼的态度,说话也是语气刻薄。
“好一个同一脉。当年要不是你们俞家娶后薄待,也不会每隔百年就有一个后辈落得如此下场。”
这话说的就像是他们俞家每百年就有一个沉睡不醒的孩子是报应,俞殊自然不能认同。
俞殊很清楚,他生的幸运,要是早几年出生,如今躺床上的说不定会是他。
“陆循光!我敬你便唤你一声三哥,你若执意说这些,日后我也不必跟你再说半句话。”
陆循光迎上俞殊的视线,丝毫不畏惧俞殊勉强称得上威胁的话。
“理亏的人自然不敢说话。”
俞殊气结,头脑一热把自己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:“强嫁的人就没错吗?!”
“你说什么!”陆循光抬手就扬起巴掌朝着俞殊打去。这种口无遮拦的话家族里明令禁止去说,更何况当年嫁过去的是他陆家的长辈,关乎自家的脸面。
俞殊说完话就站在原地发懵,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气急了把这种话都说出口,心里想的是:这下祸从口出了。以至于陆循光扬起的巴掌即将扇在他脸上都没注意到。
柏霖理的清这个大家族里各个兄弟之间的关系,这个家族里不单单是一家人那么简单,其中姓氏复杂就能说明血脉不是一支、两支那么简单。
那些复杂的血脉亲疏柏霖没兴趣去深究,他要知道的内容不需要很多,跟俞意衡有关的就足以。
眼前站着的一个俞殊、一个陆循光。
俞殊跟俞意衡是同一支血脉传承,而陆循光则是另一支血脉传承下来的独子。
通过陆循光和俞殊的争执,柏霖大概能跟族里那些长辈隐晦的话联系在一起——前世今生、因果报应。
柏霖原本不想出手,但俞殊跟个傻子一样原地等着挨巴掌。柏霖顾及俞殊在这个副本跟俞意衡沾点关系,考虑到俞殊年纪小比较容易套话,还是决定出手。
陆循光的手腕被柏霖握的那一瞬间立刻从骨头泛起疼痛,好在柏霖松手松的快,不然陆循光都要以为自己的手腕要废了。
一旁的俞殊回过神来惊讶看向出手帮助他逃过耳光的柏霖。
“柏霖!俞殊今天敢说这话,你还要包庇他不成?莫不是真以为俞殊不同你竞争继承权,你就成了新家主?兄弟们还有族里长辈都还没同意呢!”陆循光的每一句话都是拿着俞殊失言为基点,趁机把俞殊先前的表态强扣给柏霖一顶帽子。
柏霖拎着陆循光的后脖领,直接把人拖走推出去。把陆循光推出去以后,正转身进屋又想起什么,于是冷漠回头朝陆循光说道:“你很吵,哥哥需要休息。”
“什么?”陆循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,连带着眉宇间的阴沉都被削弱几分。
陆循光想不通,发出灵魂质问。
“我能比俞殊还吵?”
只见陆循光先是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房间内听完话正自觉准备离开的俞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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