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计忧心忡忡地说：“东家，赵记的栗子比咱们便宜好几文呢。”
于知乐瞥了一眼，收回目光。
“别理他们，便宜不一定有好货。”
若是一味跟风压价，到时候谁也挣不到钱。
赵记铺子前，身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正在数铜板，她身旁五六岁的男孩踮起脚，眼巴巴地望着刚出锅的糖炒栗子。
“娘，我想吃这个。”
男孩拽着母亲的衣角，指着油纸包里热腾腾的栗子。
赵掌柜麻利地装了一包。
“小公子尝尝，新炒的蜜糖栗，甜得很。”
他特意挑了裂口最漂亮的几颗装进油纸袋。
男孩迫不及待地咬开栗壳，小脸突然皱成一团。
“娘，为什么这个栗子是苦的？”
妇人系着钱袋头也不抬：“你刚刚喝了治咳嗽的苦药，嘴里自然发苦。”
她爱怜地揉揉孩子脑袋。
“再吃两颗，苦味就散去了。”
男孩乖巧点头，忍着苦涩继续咀嚼。
走到于知乐铺子前时，他突然停住脚步，小手紧紧抓住母亲衣角。
“怎么了？”
妇人低头，看见孩子脸色煞白，额上渗出冷汗。
“娘……我难受……”
男孩话音未落，突然弯腰剧烈干呕起来。
他瘦小的身体像虾米般蜷缩，喉间发出痛苦的“呃呃”声。
“小宝！”
妇人慌忙拍打孩子后背，却见孩子“哇”地吐出一滩黄绿色液体，里面夹杂着未消化的栗子碎块。
呕吐物散发着异常的苦杏仁味，溅在青石板上泛起细小泡沫。
油纸包啪嗒掉在地上，于知乐一眼认出油纸里滚出的光滑栗子。
“是马栗中毒！”
这毒可不好解，搞不好就一命呜呼了。
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。
卖炊饼的老汉认出了那油纸：“这不是赵记的包装吗？”
话音未落，街尾又传来惊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