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慎行举着手机疯狂连拍:“大哥大嫂继续啊!这构图绝了!”
于知乐默默把奥特曼玩偶扣在他脸上:“闭嘴吧你。”
“删掉。”
周谨言的声音骤然冷冽,眼神如刀锋般扫向周慎行。
周慎行嬉皮笑脸地晃了晃手机:“大哥,这张照片可是绝版珍藏。”
“有本事来抢啊!”
他举着手机转身就跑,灵活地穿梭在电玩城五彩斑斓的灯光里。
就在他踏出电玩城的瞬间,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骤然划破喧嚣。
“杀人了!救命啊!”
商场中庭乱成一团。
人群如炸开的蚂蚁般四散奔逃,玻璃柜台被撞翻,商品散落一地,几个保安艰难地维持秩序。
周慎行猛地刹住脚步,扭头望去。
不远处,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正挥舞着菜刀,刀刃上还滴着血。
地上躺着两名伤者,一个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,另一个大腿被砍伤,正艰难地爬行着,鲜血在地上蜿蜒成刺目的红线。
此刻,歹徒粗壮的手臂死死勒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。
孩子吓得脸色惨白,眼泪无声地往下掉,却不敢哭出声。
锋利的刀刃抵在他细嫩的脖颈上,只要稍一用力就会见血。
“都别过来!”
歹徒歇斯底里地咆哮着,眼球布满血丝。
男孩的母亲跪在地上,双手合十,哭得几乎昏厥。
“求求你,放了我儿子,你要什么我都给。”
她颤抖着从包里掏出钱包。
“钱……这里有现金,银行卡密码我也告诉你。”
钞票飘落,歹徒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。
他三十出头的样子,胡子拉碴,廉价衬衫上沾满油渍,左腕还戴着医院的患者腕带。
歹徒看到钞票,表情更加扭曲。
“钱?”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我老婆躺在ICU的时候,你们这些有钱人在哪?!”
“她才二十八岁!就因为交不起三十万手术费,那些穿白大褂的就拔了她的氧气管!”
他越说越激动,刀刃在男孩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。
周围瞬间寂静。
“我在工地搬了十年砖啊!”
男人泪水和鼻涕糊了满脸。
“开发商跑路,工钱一分没拿到,我去卖血,去捡垃圾……”
他突然掀起衬衫下摆,露出右侧腰部一道蜈蚣般的狰狞疤痕:“这个肾卖了八万,还是不够!”
伤口处新生的肉芽组织扭曲凸起,像条粉褐色的蛇缠绕在消瘦的腰侧。
病号裤的松紧带勒在疤痕上沿,隐约可见皮下留置的引流管旧痕。
“抽了三次骨髓,卖了四百CC血……”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留置针淤青,“还是凑不够三十万。”
于知乐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。
贺思甜紧紧抱着怀里的玩偶。
两人对视一眼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原来是个被生活逼疯的可怜人。
妻子重病无钱医治,最终撒手人寰,而他却因长期请假被公司辞退,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。
虽然他也是受害者,但这不是他故意伤人的理由。
就在这时,围观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:“等等,他手腕上是慈和医院的腕带!”
“慈和医院?就是那家黑心私立医院?”
一个穿棒球服外套的年轻人愤然出声:“我父亲去年在那儿做手术,明明是小病,硬是被他们忽悠着多花了好几万!”
“我也被坑过。”一位大妈激动地附和,“他们故意把轻症说成重症,就为了多收钱。”
“大哥,你别冲动。”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上前一步,“我们一起去举报他们,讨回公道。”
“公道?公道能让我老婆活过来吗?!”
人群一片死寂,只有歹徒撕心裂肺的哭嚎在商场中回荡。
“警察来了!”
二楼突然有人大喊。
歹徒条件反射地抬头。
嗖!
一道银光闪过,周谨言弹出的游戏币精准击中歹徒持刀的手腕。
“啊!”
歹徒吃痛松手,尖刀应声落地。
几乎同时,周慎行的游戏币破空而来,击中歹徒膝盖。
力道控制得极妙,既让他瞬间跪倒,又没击碎骨头。
周慎行吹了吹手指:“准头还行吧?”
歹徒闷哼一声跪倒在地,被冲上来的警察迅速制服。
“儿子!”
母亲疯了一样冲上去抱住孩子。
歹徒还在嘶吼:“你们杀了我啊!反正莹莹死了我早就不想活了。”
“莹莹,我对不起你,我没用……”
“多……多谢两位出手相助!“为首的警官擦了擦额头的汗,紧紧握住周慎行的手,“这手暗器功夫,您二位是特种部队退役的吗?”
周谨言淡淡摇头,目光落在那个被押走的歹徒身上。
那人佝偻的背影,让他想起东离国那些被赋税逼得落草为寇的百姓……
周慎行一把揽过警官的肩膀:“同志,我们这算不算见义勇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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