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家主混浊的眼睛透出狠戾。
他才四十几岁，面容却已沧桑老迈，像一根枯了很久的朽木。
这在平均年龄达到两百岁的永昼帝国是很少见的情况，尤其他身为高等级超凡者，只会比普通人老得更慢，哪怕已经有两个儿子，按年龄算，他也还不到壮年。
可时间却好像在他身上加速了，催得他看起来像过了百岁的人。
总有一天，他会让所有对不起阿莹的人都付出代价，包括他自己。
在此之前，他要把阿琅安排好，他对不起阿莹，也对不起阿琅，从前的事没有机会弥补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本属于阿琅的东西还给他。
到时，他再去跟阿莹赔罪。
司家主猛地咳嗽起来。
在他身后，一条同样老迈的银龙忽然出现，漂浮在半空。
“主人，休息会儿吧。”银龙看着司家主，沉声道。
司家主转过身，同样看着银龙。
“老伙计，害你受苦了。”
银龙甩了甩尾巴，“你果然老了，快死了，竟然会说这么肉麻的话。”
司家主笑出声，“年轻的时候嘴硬，怎么都不肯说句软话，到快死了，身边也只有你陪着，再不说些掏心窝子的话，这一辈子真是过得没意思。”
“阿琅快回来了，你还怕没人陪你。”银龙也跟着笑，眼底闪过泪痕。
它知道自己的主人做了很多错事，却还是忍不住心疼他。
司家主嘴角的笑落下，“只怕他不会愿意认我。”
银龙沉默片刻，“你终究是他爸爸。”
司家主重新转过身，绘制着赤龙的星舰已经起飞。
他看着星舰尾翼，感叹道：“是啊，我到底是阿郎的爸爸，自然要为他筹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