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冬的风透过湿透的衣服钻进骨头,朵朵浑身发抖地蹲在地上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曾经热爱的校园,如今却成了让她恐惧的牢笼。她不敢告诉父母——柳亚娟最近因为项目熬夜,眼尾的细纹又深了几分;陆小军出差回来时行李箱上还沾着雨水。
她也不敢反抗,因为每一次反抗都会换来更残酷的报复:被撕碎的作文本、被藏起来的课本、还有那些在耳边低语的“丑八怪”“没人要的东西”。
霸凌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她困在黑暗的角落,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。
更令人窒息的是群体的沉默。当李婷在走廊故意撞翻她的水杯时,周围同学要么低头快步走过,要么假装没看见;
当王浩在自习课大声嘲笑她的新发型时,教室里只有翻书声格外清晰。就连平时关系不错的同学,也在李婷的眼神示意下,把到嘴边的问候咽了回去。
这种无形的孤立,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朵朵紧紧地笼罩其中,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。
与直接的暴力相比,这种看似温和却又无处不在的霸凌,更像是一种慢性毒药,一点一点侵蚀着朵朵的心灵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霸凌的形式变得越来越隐蔽,让人防不胜防。
李婷会在老师提问时,趁着大家都不注意,偷偷地用脚勾住朵朵的椅子,然后猛地一拉,害得朵朵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在地。
而当朵朵惊慌失措地看向李婷时,她却若无其事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。
王浩则更加阴险,他会在朵朵不注意的时候,把强力胶涂在她的椅子上。
当朵朵毫无防备地坐下时,裙子就会被死死地黏住,怎么扯都扯不开。
这让朵朵在全班同学面前出尽了洋相,而王浩却在一旁偷笑。
张悦的手段则更为卑劣,她会模仿朵朵的字迹给班上的男生写“情书”,然后故意让这些“情书”被其他同学发现。
当男生们拿着“情书”在教室里传阅时,全班同学都哄堂大笑,而朵朵却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,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些“情书”是从哪里来的。
这些行为总是能够巧妙地避开老师的视线,让朵朵无处可诉。
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向班主任反映时,李婷却立刻红着眼圈,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对老师说:“老师,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,朵朵怎么这么小气啊?”
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,让朵朵有口难辩。
王浩和张悦也在一旁帮腔,而没有目击证人的老师,最终只能无奈地让她们“好好相处”。
渐渐地,朵朵开始害怕天亮。每天清晨,她都要在被窝里深呼吸十分钟才能鼓起勇气起床。
曾经工整的字迹变得歪歪扭扭,成绩也从班级前三滑到了中游。
她不再去舞蹈培训班,因为李婷会带着人在门口嘲笑她“像只瘸腿的鸭子”;她也不再去图书馆,那些曾让她沉醉的文字,如今在脑海里都变成了李婷的冷笑声。
深夜里,朵朵常常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,听着父母房间传来的轻微鼾声。
她用被子蒙住头,咬住被角不让自己哭出声——她不知道这场噩梦何时才能结束,更害怕如果说出口,会给家人带来更大的麻烦。
在这个本该充满阳光的年纪,她却像一只折翼的蝴蝶,被困在名为“校园”的荆棘丛中,独自舔舐着伤口。
转机发生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傍晚。那天,柳亚娟提前下班,想给女儿一个惊喜。
当她推开家门,却看到令她心碎的一幕:朵朵蜷缩在沙发上,手臂上布满被指甲抓出的血痕,身旁散落着撕碎的试卷。
“朵朵!”柳亚娟冲过去抱住女儿,声音颤抖,“这到底怎么了?”
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,朵朵终于崩溃大哭,将所有的委屈、恐惧和绝望都倾诉了出来。
柳亚娟紧紧搂着女儿,泪水打湿了朵朵的头发:“傻孩子,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妈妈?”
当晚,陆小军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。夫妻二人坐在女儿床边,听她断断续续讲完这几个月的遭遇。
陆小军气得握紧了拳头,柳亚娟则红着眼眶,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。
“宝贝,别怕,爸爸妈妈会保护你。”陆小军坚定地说。
第二天,陆小军和柳亚娟一起走进校长办公室,将朵朵收集的证据一一摆放在桌上:被损坏的书本、聊天记录截图、医院的烫伤证明。
校长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证据,脸色变得凝重起来。
学校迅速成立了调查小组,通过调取监控、询问学生,李婷等人的恶行终于被公之于众。
在铁证面前,李婷再也无法狡辩,王浩和张悦也低下了头。
然而,事情并未就此平息。李婷的母亲得知消息后,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:“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,你们家孩子也太娇气了!”
柳亚娟强压怒火:“打闹?你看看这些照片!你女儿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校园霸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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