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面具随风摆动,嘴角都挂着同样的狞笑。
面具的眼眶处钻出细小藤蔓,藤蔓末端的花苞突然绽放,露出朵朵和陆阳惊恐的面容。
“爸爸救我!”幻觉中的哭喊让陆小军几乎崩溃,他跌跌撞撞跑到大街上,怀中的鲁班尺突然发出蜂鸣。
手机地图自动定位出三个红点,分别标注着“长春伪满皇宫旧址”“沈阳东塔机场地下”“大连港沉船区”——这些地方,竟都是当年鬼工组在中国的据点。
每个坐标下方,都自动弹出一张黑白照片:照片里穿着和服的日本匠人,正在用活人血肉雕刻阴界碑。
暴雨倾盆而下,陆小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却摸到满手木屑。
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背,皮肤下的樱花脉络正穿透血肉,在表层形成木质纹理。
远处传来朵朵模糊的哭声,他顺着声音追去,却在老城区的巷口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:
路灯下,山本八重扶着轮椅上的千羽樱子,轮椅轱辘碾过的地面,盛开出血色樱花。
而轮椅后方,两个熟悉的身影垂着头,脖颈处的木环锁链延伸向千羽樱子手中的樱花木牌——正是本该被困在密室里的朵朵和陆阳。
朵朵的校服下摆滴落着树脂,陆阳的运动鞋里长出了樱花树苗。
“爸爸...”朵朵突然抬起头,空洞的眼窝里伸出细小木枝,“他们说,要把我们做成新的阴界碑...”
话音未落,陆阳的身体轰然炸裂,化作漫天木蝶扑向陆小军。
每只木蝶翅膀上都刻着陆小军的生辰八字,蝶群组成巨大的樱花图案,将他笼罩其中。
千羽樱子笑着摘下和服上的樱花簪,簪尖凝聚的血珠滴落地面,整个街区的建筑开始扭曲变形,砖瓦木料如活物般重组,拼凑出一座阴森的樱花神社。
神社大门上的门钉竟是用人骨雕刻,门环则是两个挣扎的孩童头颅。
大门缓缓开启,门内传来千万人齐声诵念的咒文,咒文声波震得陆小军七窍流血。
陆小军握紧发烫的鲁班尺,却发现尺身符咒正在褪色。
他低头看向掌心,血色樱花印记已经完全木质化,纹路深处渗出黑色液体——那分明是阴界碑裂缝中流淌的邪祟之物。
就在这时,樱花神社的大门彻底敞开,门内深处,九块阴界碑碎片悬浮在空中,组成巨大的阴阳鱼图案。
而在阴阳鱼的阳极处,朵朵和陆阳被钉在碑上,身体正在与碑体融合。
“爸爸!救我!”朵朵最后的哭喊刺痛陆小军的心脏。
就在这时,樱花神社的屋顶轰然塌陷,无数阴界碑碎片从云层中坠落。
陆小军看着碎片上与自己血脉共鸣的榫卯符号,突然意识到这场跨越八十年的阴谋远比想象中更可怕——所谓的“樱花之咒”,或许根本就是陆家血脉与生俱来的诅咒。
而此时,他的双腿已经完全木质化,无法移动分毫。
千羽樱子推着轮椅缓缓走近,手中的樱花木牌亮起刺目的红光,陆小军的意识逐渐模糊,在失去知觉前,他听见山本八重阴森的话语:“该启动最后一步了,陆家人,终将成为我们复活的容器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