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子誉转头望向她,疑惑道:“都走了,这么早你怎么也来了?还抱着我的衣服?”
“你以为我乐意啊?还不是你这大少爷一大早便是不见了踪影,快跟我去军营门口,收到消息说伯父他老人家马上就要到这了。”
“我爹?他老人家来这地方做什么?”
话虽如此,伍子誉深知父亲的性情,当下便不再多问,随红缨疾步朝军营大门而去。而红缨则是边走边为他穿戴盔甲,整理衣冠,动作麻利而熟练。
在二人匆匆赶到军营大门之际,正巧遇上一支浩大的队伍缓缓抵达。
队伍之前,一老将挺立于马上,手持一柄沉重的大刀。尽管年事已高,但身躯依然挺拔,脊背笔直,不减半分英姿,眼神如鹰隼般锐利,注视着匆匆赶到的伍子誉,冷声道:“没想到把你调到这里,你那懒散的习惯还是没能改掉!”
伍子誉苦着脸,辩解道:“我说老爹,这才刚卯时啊!我哪里懒了?”
“你叫我什么?”老将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。
“是……伍文渊伍大将军!这样总行了吧?”伍子誉无奈地改口,老将并未再多言,只是一甩马鞭,向着军营内径直而去。
片刻之后,父子二人相对而坐于帐内。伍子誉望着自己的父亲,询问道:“大将军,你这次来有什么事?还带着那么多人马?”
伍文渊轻啜了一口浓茶,缓缓说道:“上面的命令下来了,让我们今日立即向齐地进发,收复失地。”
“什么?!”伍子誉闻声惊愕,“洛邑的人已经搞清楚这雾里有什么了?”
伍文渊摇了摇头,否定了这个推测。伍子誉更加疑惑:“那怎么突然要军队开拔齐地,先前派去的人可是一个都没回来啊?”
“将者,只需遵从上面的命令便可,让你动身便是动身,哪有那么多问题?”伍文渊放下茶杯,审视着自己的儿子,冷冷地说道,“莫非,你是怕了?”
“那倒不是,就是觉得奇怪。”
“哼,你若是敢有怯战之心,我第一个便是饶不了你,免得又辱没了我伍家的名声。”伍文渊冷哼一声,随后高声吩咐帐外:“拿进来吧!”
随着话音落下,三名士兵吃力地抬着一个用厚重布料包裹着的物件进入帐内,放置于地面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。
伍子誉一见到这件物品,立刻兴奋地站起身,快步走向前去解开包裹。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后,激动地单手将其举起:“我的方天戟?!老爹你给我修好了?!”
“这次可别又被人折断了,我伍家可受不了你第二次侮辱名声。”
伍子誉的目光从画戟上收回,有些不服气地说:“上次那能怪我吗?老爹你可是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强,如果不是突然收手离开了,恐怕我就没命离开了!”
伍文渊自然明白他所面对的敌人实力非凡,因此并未继续责备,站起身来说道:“时候也差不多了,把你营中的人手全部动员起来,准备出发。”
“是!”伍子誉低头行礼,随后缓缓退出帐篷,开始指挥部下集结士兵。不一会儿,整个军营外已是人声鼎沸,伍子誉和伍文渊带来的士兵们集结完毕,黑压压一片,人数足有两三万之众。再加上后勤补给部队,此次远征齐地的总兵力恐怕接近十万。
即使在北方战事紧张的情况下,仍能动员如此规模的军队,可见上面此次决心彻底清除齐地的威胁,显然是动了真格。
伍子誉提着自己的方天戟,跨坐在一匹身披玄色重甲的战马上,缓步迈向队列的前端。余光瞥见一旁的红缨,她此时也已换上了一袭戎装,英气勃发,更添几分飒爽之姿。
伍子誉眉头微蹙,询问道:“你在这干什么?”
红缨手持长枪,枪尖轻轻一挑,对准了伍子誉的眼眸,回应道:“你觉得呢?”
伍子誉心中虽已明了,但仍忍不住出言劝告: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,鬼知道这齐地里面有什么,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呢,趁我爹还没注意到你,赶紧回去!”
红缨收枪入鞘,嘴角轻扬:“你去得,我就去不得?再说了,这可是伯父亲自答应的。”
“啊?”伍子誉闻言愣了一下,还未等他反应过来,便见伍文渊骑着高大的骏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。漫天的雾气中,营火映照着他那历经沧桑却依然刚毅的面庞。在他眼前,是一支数以万计、全副武装的雄壮之师,他们肃穆而立,静静等候着号令。
“将士们!”
伍文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响:“在这漫长的等待里,我们失去了太多太多。眼前的这片土地,我们祖先世代生息的地方,如今已与我们失去了联系。我们的亲人,我们的家园,都在未知的恐怖中承受着苦难。”
“但今天,我站在这里,不是为了讲述这段日子的伤痛,而是要告诉你们,这一切都将结束!九州必将再次夺回它的东翼!”
说罢,伍文渊缓缓拔出自己的佩剑,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鼓声与号角声,他指向东方那片浓重的雾气,高声喝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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