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是一些军营里不公开流通的“小玩意儿”——比如效果更强但副作用也更大的“燃魂丹”,关键时刻拼命用,或者能短暂屏蔽低级神识探查的“匿踪粉”。
更重要的是,老鼹成了我的情报来源之一。这个整天窝在军需处、与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家伙,消息异常灵通。
“赵队正,听说没?东北角黑塔那边,最近守卫加了三倍!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!” 一次交易时,老鼹一边清点着仇大眼带来的几件还算完好的叛军胸甲,一边看似无意地嘀咕。
“哦?” 我擦拭着骨刃,不动声色。
“嘿,谁知道呢,也许是关着什么大人物,或者…藏着什么宝贝?” 老鼹绿豆眼闪烁着精光,压低声音,“不过啊,我劝您别打主意。那地方,邪门得很,靠近了都感觉魂体发冷,上次有个不开眼的想偷摸过去,第二天就发现魂核冻裂了,死得透透的!”
我点点头,没多问,只是记下了“东北角黑塔”和“魂核冻裂”这两个关键信息。酆都特使?还是别的秘密?
“还有啊,” 老鼹将阴苔膏和几枚护符推给我,搓着手,“最近上面查得严,尤其是对来历不明的魂玉碎片…赵队正您下次要是再弄到‘特别’的货色,最好…先让我掌掌眼,免得惹麻烦不是?”
这话既是提醒,也是暗示——他有渠道处理更敏感、更值钱的东西,但需要更大的“安全”保障。
“知道了。” 我收起物资,丢给他一小块品质不错的阴玉碎片作为“额外酬劳”,“有好东西,少不了你的。”
走出老鼹那充满怪味的石屋,外面煞风依旧。我掂量着手中几枚粗糙的“煞气符”,又摸了摸腰间那块愈发冰凉的鬼头铁牌。
炮灰营的根基已稳,正规军开始正视,军需官这条利益纽带也初步织就。赵铁柱这个身份,已经不再是刚来时那个在黑石堡挣扎求生的老鬼,而是在这黑风谷前线,拥有了一小块属于自己的、染血的立足之地。
力量还很微弱,如同风中残烛。但烛火虽微,亦可燎原。
我看向军营深处,那里是更高层军官的营帐,是神秘的东北角黑塔,是刀疤什长口中那个“上面”所在的地方。
下一步,是该让这把“烛火”,烧得更亮一些了。积累的军功,该去兑换一些实质性的东西了——比如,一个能让我接触到更高层级信息的“身份”?或者,一个能让我名正言顺地在军营里某些“禁区”边缘活动的“差事”?
我开始有意识地、更加频繁地踏入正规阴兵营的区域。不再仅仅是为了和老鼹交易,而是带着一种明确的目的性——融入,或者说,渗透。
我主动参与一些力所能及的“义务”。比如,当叛军的袭扰小队试图渗透后方时,我会带着我的小队“恰巧”出现在附近,凭借对战场地形的熟悉(渊海境神识扫描)和亡命徒式的打法,配合正规军进行围剿。这种“帮忙”往往能缴获些东西,更重要的是,能让正规军的军官们看到“赵疯子”除了疯,还有用。
我刻意在阴兵营区的简陋“酒馆”(一种用劣质魂油勾兑的刺激性液体交易点)露面。不常喝,更多是坐在角落,听着那些正规阴兵们的闲谈、抱怨、吹嘘。沉默,但存在感极强。
那把时刻不离身的锯齿骨刃,和我身上洗不掉的战场血腥气,就是最好的通行证。偶尔有人敬酒(试探),我举杯示意,一饮而尽,动作干脆利落,带着一种底层厮杀汉的豪气,赢得几声喝彩。
私下里,我开始“收受”礼物。不是主动索贿,而是对那些有意无意靠拢、或想结个善缘的阴兵军官(主要是什长、伍长级别),送来的东西——可能是一小瓶效果稍好的魂油,可能是一块磨刀石,也可能是关于某个叛军小头目活动路线的“友情提示”——我照单全收。来者不拒,但从不承诺什么,只是记下人情。
“赵队正,一点小意思,上次多亏你们小队侧翼顶住了,不然我们那波损失可就大了。”
“赵疯子,这块阴铁石,拿去磨磨你那把大家伙,砍起叛军来更带劲!”
“老赵,听说刀疤很看好你?以后发达了,别忘了兄弟们啊!”
我或点头,或沙哑地道声“谢了”,或拍拍对方肩膀,将东西交给身后的仇大眼收好。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恩小惠和人脉积累,如同涓涓细流,开始汇聚。
老鼹这条线的作用,在此时发挥到了极致。他不仅仅是个交易对象,更成了一个“喇叭”。
每次我去军需处,除了交易,总会“不经意”地留下点额外的好处——一块品质上乘的阴玉碎片,一件叛军军官身上扒下来的精致小饰品,甚至只是几句关于前线叛军动向的“独家消息”。老鼹绿豆眼里的精光一次比一次亮。
作为回报,老鼹这张油腻的嘴,开始在他能接触到的、更高一层的军官,比如掌管物资调拨的佐吏耳边吹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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