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厉魄!夜枭!”我悬浮在半空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立刻清点伤亡,重整防线!所有还能动的,给朕把防线缺口堵上!救治伤员,轮换休整!快!”
“末将遵命!”
厉魄轰然应诺,尽管他浑身浴血,甲胄破碎,但眼神中的凶悍未曾减少半分。他立刻如同旋风般冲下城墙,嘶吼着开始收拢残兵,调配还能作战的部队填补那些被突破的区域。夜枭则无声无息地融入阴影,他的暗卫开始清理渗透进防线的零星虚空生物,同时严密监控着城内任何可能的异动。
“玄阴!墨鸦!”我的目光转向指挥高台。
“臣在!”两人立刻躬身。
“统计战损,调配所有库存物资,优先保障前线!安抚城内民心,告诉他们还远未到放松的时候!”我的语气沉重,“同时,传朕急令,催促所有正在赶往酆都的部队,不惜一切代价,以最快速度抵达!”
“是!”玄阴和墨鸦领命,立刻转身投入繁重的事务中。墨鸦甚至直接召来了他的副手,语速极快地吩咐着如何调整宣传口径,从“悲壮牺牲”转向“坚守待援”和“最终胜利”。
苏雅来到我身边,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担忧,她手中凝聚着一团温和的净流之力,轻轻按在我之前因过度催动力量而隐隐作痛的左臂旧伤处。一股清凉的气息渗入,稍微缓解了那份不适。
“安如,你的伤……”她低声道。
“无妨,还撑得住。”我拍了拍她的手背,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,但心中的沉重并未减少分毫。我抬头望着那个仍在缓缓缩小的洞口,直径已经从千米缩小到了八九百米,但它依旧像一块丑陋的伤疤,钉在酆都的天空。“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势,等待援军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对酆都而言,是煎熬与希望并存的时光。
城内的清理工作迅速展开。阵亡将士的魂体残渣被小心收集,集中安葬;破损的城防设施在鬼工匠的努力下争分夺秒地修复;救治点里,苏雅带领的救治队伍几乎不眠不休,与虚空侵蚀争夺着每一个伤员的魂体。空气中始终弥漫着悲伤与紧张的气息。
而天空那个洞口,依旧在以一种稳定的、不疾不徐的速度缩小着,从八百米,到七百米,再到六百米……它安静得令人心慌,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,在黑暗中冷冷地注视着它的猎物。
终于,在洞口收缩到不足五百米直径时,远方的天际,传来了浩大的声势!
首先抵达的是戍瀚军的主力,他们如同黑色的潮水,带着长途奔波的尘土与煞气,军容虽略显疲惫,但兵甲鲜明,旌旗招展,数量庞大,足有二十万之众!他们的到来,让原本捉襟见肘的防线瞬间充实了许多。
紧接着,守玄军、长冥军、护幽军……地府其余五军的主力部队,以及之前分散在各地驻防、训练的镇渊军各部,如同百川归海,从冥界各个方向,日夜兼程,陆续抵达酆都!
一时间,酆都城内外,旌旗蔽空,兵甲如林,森然的鬼气与冲天的军煞之气混合在一起,直冲霄汉!原本因惨烈战斗而显得有些空荡和残破的酆都,瞬间被百万大军填满!那股磅礴的力量感,仿佛给这座饱经摧残的巨城重新注入了活力与底气!
厉魄站在重新加固的城墙上,看着下方如同钢铁森林般的军阵,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,咧嘴笑了起来,虽然难看,却充满了振奋:“他娘的!总算都来了!这下看那鬼东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!”
玄阴和墨鸦也松了口气,有了这百万生力军,无论是继续防守还是应对变故,底气都足了许多。
而我,在援军陆续抵达,防线重新稳固,事务暂时交由玄阴等人统筹后,终于得以真正静下心来,全力恢复。
我回到幽冥帝宫深处的静室,封闭了所有外界干扰。
体内那融合了多种力量的天君本源缓缓流转,如同干涸的大地汲取着甘霖,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和枯竭的丹田。
时间在深度入定中流逝。
当我再次睁开眼时,眸中精光内敛,周身气息圆融澎湃,之前战斗的疲惫和消耗已然一扫而空,状态恢复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!甚至因为这次极限的压榨和与虚空力量的正面碰撞,我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似乎更精进了一丝。
我感受着体内奔腾汹涌、仿佛能撕裂苍穹的力量,抬头望向静室穹顶,目光仿佛能穿透阻隔,看到那个已经缩小到只剩一百多米直径的虚空洞口。
完全体的我,面对这个程度的洞口,胜算……很大!
只要,不再出现其他战场的变故,只要,这个洞口背后没有隐藏着超越我预料的恐怖存在。那么,封印它,并非不可能!
我走出静室,苏雅和玄阴等人早已等候在外。看到我神完气足、气息渊深如海的样子,他们都露出了欣喜和安心的神色。
“陛下,您恢复了!”玄阴语气中带着欣慰。
“安如,感觉怎么样?”苏雅上前关切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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