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你只要活着一天我就有母亲了……这不是拖累,我去把药热热。”
他的声音太过平静,让女人干枯的脸上一下子就湿了,端着冰冷的药碗向外面小厨房走去,院门口坐着聊天的仆妇们,磕着瓜子,回头撇他一眼,没事人一样又继续笑嘻嘻的聊着闲事,其中一个仆妇呵的一声,故意笑道,“你们这些人也太没章法了,陌公子的回来怎么有当没看到,可怜见的,谁敢相信咱们玉瑶氏这样门第的陌公子连下人的活也会做,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了。”
另一个仆妇白了她一眼,“你这么可怜他,你去帮忙啊,你说别人做干什么,静姨娘那药不是你送进去的,一口没给人喂,丢在那白白放冷了,人家可是病着呢。”
拿着瓜子磕的正爽的一个年轻媳妇顿了下,向里面看了看,眼珠子一转,然后丢了手上的瓜子向小厨房走去,殷勤的笑道,“陌公子,这点小事我来做吧,你快歇着去,圣人都说男子要远离庖厨,你怎么能在这里,热好的药我送给静姨娘喝去,你放心,我一定看着姨娘喝。”
玉瑶陌瞥了她一眼,“不用了,你端些热水给姨娘梳洗下,我是男子不好做这些事。”
“好好,我这就去。”
这年轻媳妇是个聪明人,之前看着公子小还能欺负一下,现在人家都长大了,还像以前当人家是傻子的欺负,那可就要出大问题了,陌公子在不受宠也是玉瑶氏的男嗣,迟早也会被接出去,只要他能干差事,手上有几分权势,就够她们这些下人吃不完兜着走的。
等把一切事都料理完,看着母亲睡着,玉瑶陌才回了自己屋里歇息,坐到床边,撩开衣摆裤腿,看着腿上的伤疼到钻心,不一会,刚才的年轻媳妇带着自家男人,抬了热水跟沐浴的浴桶进来,倒了水,放了洗漱的东西笑道,“公子,要不要我家男人留下伺候?你身边也没有小厮,实在是太不方便了,你该跟夫人提提,给你配几个人过来。”
“以后再说吧,你们都下去,我这不用伺候了。”
这夫妻俩也没说话,笑着退了出去,过了好一会,看着外面没了人影,他才慢慢脱了衣服,散上药,把受伤的地方泡进水里。
春含雪没有去布庄,身上又被粘了油污,只得回去沐浴换衣服,张云深给她梳头发时,见她的发簪不见了,疑惑道,“那根宝石金簪去哪了?簪子是他赏赐给你的,难道弄丢了?”
“送人了……”
“送人?谁,男的……”
“一个受伤的孩子。”
张云深点下头,轻声道,“还以为你色欲熏心,在外面拿簪子给人当定情信物,我们带的银子不是花不完的,以后不要随便送人了,进宫的事要快点办才行,张顺之去打听宫里的情况,也没打听到有用的消息,没想我们来了晋安好几天,却连宫门都进不去,这次皇后的寿诞是唯一的机会,要是没有了,就真得需要贵人推荐你入宫了,可你的身份,在这节骨眼上没有谁敢这样做。”
春含雪想了想,考虑还是回公主那边试试?
她被公主给连接羞辱赶出来的事,还没有告诉过张云深他们,要是真没办法,只能找她牺牲色相,毕竟她亲起人来可没那么冷默,呵,真好笑,现在她也沦落到这一步了,该死的白岚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