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如飞萤赴火,不作樗木长春。我会让所有仙舟人知道,应星刹那的一生比他们漫长无用的寿数更有价值。”
“应星……”丹恒喃喃道。
镜流点了点头:“嗯,你还记得这个名字。”
“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便一心要对孽物复仇,远渡星海来仙舟求艺。”
“初见他时,脑袋还高不过我的剑,却夸口要以百岁之身,学尽工造司万般匠艺。区区一只小狗,竟傲慢得和龙尊不相上下。”
估计也就镜流才有资格以“小狗”来形容应星吧。
“我本瞧不上他那猖狂的个性。不料再度相遇时,他所造的兵器已令匠人师傅望尘莫及,就连颁授给工造司之首的百冶头衔也被他摘得。”
“可惜联盟不会让一介短生种接掌工造司。到头来,他也只得在我们这些异类身旁寻求温暖。”
异类!没错!云上五骁是一个雅号,若是换成一个不雅的,那就是异类!
他们五个全都是异类!
景元身为云骑却不喜战斗,依靠着脑袋在那里运筹帷幄;丹枫身为龙尊却不思考如何让持明繁衍,只会战斗再战斗;白珩一个飞行士,却每次都以坠机而终止;镜流身为一介剑首,行事更是冷若冰霜。
而应星,除了稍微高傲一点儿,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天才人物。
而因为他本身不是仙舟人,而受到了那群老古董的排挤只能与他们为伍。
所以,镜流才会说他很可怜。
但是那时候的应星又是怎么想的呢?也许只有刃他自己才知道了。
这边在说着以前的事情,那边彦卿已经将附近的孽物全部击杀,从而获得了这次此时比试的胜利。
但这也让彦卿感到了困惑。
当初的镜流可没这么弱,怎么突然间的就变得如此弱小了呢?
“大姐姐,你该不会是故意放水,让我先到的吧?”彦卿说道。
“怎么会,是你剑术精进神速,我赶不上了。”镜流摇了摇头。
这句话倒也不是假话!
镜流发现彦卿的剑术真的在这儿短时间内就进步了很多,彦卿的这种天赋哪怕是当初的隋铵都不曾拥有。
由此!三个人再次汇合在一起。
“那这一次,咱们要祭拜那位短生种前辈吗?”彦卿询问道。
镜流与丹恒的话,他全都听到了。
镜流摇了摇头:“偷听别人说话可不好哦!何况,我几时说过他已不在人世了?”
彦卿闻言倒是有了一点点的困惑:“以短生种的寿数,便是躲进休眠仓里也拖延不了多久。所以说就算他还活着,怕如今也是个垂垂老人了。”
“他转变成了长生种?”丹恒问道。
嗯,没错!丹恒现在也依旧没有把应星与刃联系到一起去。
“猜的不错。命运就是这般爱开玩笑。有些人纵然天慧耀眼,智光昭昭,却总在命运转折时,做出最愚笨的选择。”
“聪明如他,竟妄想用那位丰饶令使的血肉,帮助饮月将阵亡入灭的挚友带回人世。他的愚行最终把自己变作了不死的怪物,魂消魄陨,堕为生前最鄙夷的恶孽——真是造化弄人啊……”
明明他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孽物,没想到最后他自己也变成了这么一个家伙。
就算是命运,也太过于捉弄人了!
“你好像对这个老朋友毫无同情的意思啊!”彦卿听着镜流的话感到很是迷惑。
不仅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同情,反而可以说在这儿听到的是嘲讽。
镜流摇头说道:“我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,这还算不上同情吗?”
“你对他做了什么?”
“以他的所作所为,本该永镇幽囚狱中。可我给了他另一种自由。”
“我带走那具已成空壳的形骸,授他剑法,赐他百死,教他永远不忘前世业报。听说他重获新生之后,还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……”
正常来说应星也确实应该被关在幽囚狱之中。饮月之乱的两个罪魁祸首之一的丹枫都被判罚蜕鳞转生,新生又囚禁于幽囚狱。
没道理同为罪魁祸首的应星可以逃离惩罚不是?也应该被关在幽囚狱才是。
可现在看来他是多么的潇洒。
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镜流,是她强行把应星带出了幽囚狱。又教他剑法,这才有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。
等等!云上五骁真的死去的人貌似只有白珩啊!哪怕是到了现在也仍旧她一人。
怎么这么一想,她还有点儿可怜啊!
“时间消磨得差不多了,接下来,我们去丹鼎司吧。”镜流说道。
她只是来这里缅怀一下的,压根就对那人没啥太大的兴趣。
与此同时,鳞渊境。
罗刹与景元之间的交流还没有结束,其中也有罗刹痛恨药师的原因。
“身为帝弓的追随者,将军必然见识过寰宇诸界遭受寿瘟荼毒的惨状。那些生灵或化作不死的魔物,或沦为献祭丰饶的羔羊。”罗刹说道。
身为行商的他,这种悲惨的事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看见了。每次看见,都会对这群家伙痛恨增加个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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