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次不得不带着你这个累赘一起战斗了。”
她勾起嘴角,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。
右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,天蓝色的金属传来熟悉的冰凉触感。剑鞘上的纹路在她掌心微微发烫,像是呼应着她逐渐加速的心跳。
迈步向前时,绑在身后的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这个姿势让战斗变得困难,却也奇妙地给了她一种安心的感觉——就像当年第一次握住这把剑时,那种"不再孤独"的踏实感。
随着距离拉近,那座黑色山峦的轮廓逐渐清晰。
日光下,怪物体表覆盖的鳞片反射出诡异的金属光泽,每一片都像是一面扭曲的镜子,倒映着天空变形的影像。鳞片边缘的锯齿状突起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嗡鸣,像是千万把钝刀在相互摩擦。
"真是...令人作呕的美感。"
樱眯起眼睛。
那些鳞片上斑驳的痕迹并非简单的风蚀——靠近观察就会发现,每道伤痕都记录着一场惨烈的战斗。有些是熔蚀痕迹,边缘呈放射状结晶;有些则是巨大爪痕,深达数米,里面还嵌着不知名生物的骨骼碎片。
最令人在意的是鳞片接缝处渗出的暗红色黏液,在月光下像流动的血琥珀,散发着甜腻的腐臭味。樱的双眼自动调整焦距,甚至能捕捉到黏液中有细小的黑色颗粒在蠕动。
"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呢。"
她右手拇指轻推剑锷,天蓝色的剑身出鞘三寸。剑刃与鳞片同时发出共鸣的震颤,沙漠的夜风突然变得锋利起来。
烈日灼烧着沙漠,空气在高温中扭曲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。那些覆盖在怪物身上的黑色鳞片,此刻在阳光的直射下闪烁着冷冽而诡异的光,如同无数块被烧红的金属,边缘泛着暗紫色的能量纹路。鳞片之间的缝隙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,滴落在沙地上时,瞬间将沙粒腐蚀成焦黑的晶体,发出嘶嘶的声响。
它的头部宽阔而扁平,像是被某种远古力量硬生生压扁的巨岩,两颗灯笼般大小的眼睛深陷在眼窝之中,原本紧闭的厚重眼睑此刻缓缓抬起,露出那对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瞳孔。那光芒并非单纯的光亮,而是某种活物般的能量,在眼球内部流动、扭曲,像是无数细小的虫豸在瞳孔深处蠕动。
它看到了她——那个自远方缓缓走来的身影。
渺小,脆弱,如同沙海中的一粒尘埃。可它却感受到了某种异样的东西。不是恐惧,不是绝望,而是……某种让它本能地绷紧肌肉的威胁。
它站了起来。
四根粗壮如黑色石柱的肢体撑起它那庞大的身躯,每一根都覆盖着厚重的角质层,表面布满螺旋状的古老符文,像是某种被遗忘的文明刻下的诅咒。
当它完全直立时,阴影瞬间笼罩了方圆数千米的沙漠,仿佛一座移动的山峰拔地而起。
自它站起的地方,一股狂暴的旋风骤然生成,卷起漫天黄沙,如巨浪般向樱的方向扑去。
然而,就在沙暴即将吞没她的瞬间,自她身上蔓延出一层微弱的蓝光,如同薄纱般覆盖在她与谧的周身。
与此同时,无形的力场扩散开来,拂来的狂风在触及蓝光的刹那自动分散,沙粒如雨点般砸落,却无法靠近她分毫。
它开始行进。
每一步落下,大地都在震颤。它的四肢末端是巨大的爪子,每一根都如古树般粗壮,尖锐的爪尖闪烁着寒光,轻易刺入沙地深处。它的行进并非奔跑,而是一种缓慢而沉重的压迫,它本身就是一场天灾,无需急躁,因为毁灭终将降临。
沙漠在它的脚下哀鸣,每一步都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,扬起的沙尘如雾霭般升腾,遮蔽了半边天空。
而樱,依旧在向前走着。
她的右手按在剑柄上,天蓝色的光芒在指缝间流淌。
她的步伐没有加快,也没有减缓,那逼近的庞然大物不过是旅途中的一道风景。
"看来……"她轻声低语,嘴角微微扬起,"你也很期待这场战斗啊。"
而它的背部隆起,如同被某种远古力量强行扭曲的山脉,嶙峋的骨刺参差排列,每一根都是被刻意雕琢过的黑色尖塔。
这些骨刺并非静止不动,而是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震颤,尖端不断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,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彩虹色光晕。
最长的几根骨刺顶端甚至凝聚着球状的黑色能量,一颗颗悬浮的微型黑洞,将周围的光线都吞噬殆尽。
它的尾巴在沙海中缓慢游动,宛如一条活过来的黑色山脉。
每一次摆动都会掀起数十米高的沙浪,露出下方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岩层。
尾巴表面覆盖的不是鳞片,而是无数细小的倒钩,每个倒钩上都挂着不知名生物的残骸,有些还在微微抽搐,仿佛刚刚被吞噬不久。
当它完全张开那张深渊般的巨口时,整个沙漠都为之一静。
上下颚的獠牙并非整齐排列,而是以某种病态的美感交错生长,每一颗都是一座小型山峰,牙尖上缠绕着深绿色的能量丝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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