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青,你没事儿吧?”夜云州单臂揽住她的腰肢,惶急的问。
“青青,你被那个畜生伤到了吗?”孟琼华哭着问。
“林姑娘,你还好吧?”巴戎父子异口同声的问。
匍匐在地上不断吐血的萨猛心如死灰,就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伤势吗?
明明那死丫头毫发无伤,而自己被夜云州打吐了血。
他不奢求别人的同情,但是,至少巴郎最在意的人应该是他啊!
为什么?为什么所有人都护着那个贱人?
“大家不必担心,别说萨猛重伤在身,就是他生龙活虎的,也未必是我的对手。你们忘了,我能让敌军俯首称臣呢!”林青青扬起了明媚的笑容。
“对对,单凭区区一个萨猛,怎么能伤得了林姑娘呢?”巴戎跟着笑了起来。
“别逞强,让我看看,真的没伤到哪里吗?”夜云州不放心的问。
“嘿嘿,我的银针不仅能治病救人,关键时刻还能作为武器自卫。萨猛的手被我的银针扎在穴道上,他那一拳打出来绵软无力,伤不了我的。”林青青哂然一笑。
自从被白素锦摆了一道之后,她的袖子里时刻藏好了银针,荷包里放着能解百毒的灵药。
她可不想被秦毅嘲笑身为药王谷的传人,却那么没用了。
“没伤到就好,姨母给你出出气。”
孟琼华拿起公堂上的水火棍,走到了萨猛的身边,重重的打了下去。
萨猛不住的咳血,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弱。
他却没有听到巴戎和巴郎阻止一声,他们就是这么纵容孟琼华的吗?
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,直到手腕酸的握不住棍子才罢手。
“行了,看把你累的。以后这种出力气的事情,交给我就好。”巴戎过来给她揉着酸麻的手腕。
“噗!”
萨猛又吐出一口鲜血,气死他了!
萨猛被关入了大牢,至于对他如何处罚,要等皇上的圣裁。
巴家的花厅里,夜云州问出了压在心底的疑惑:“姨母,祁王为什么要害我?”
孟琼华长叹一声,“还不是祁王见色起意?到今日我才知道夜家遇难全是他恶意构陷。”
这件事发生在二十年前,那时候,夜辉和孟疏桐新婚燕尔,正是你侬我侬之际。
上元佳节夜辉带着新婚妻子去赏花灯,不想一队人马迎面而来,夫妇二人被冲散了。
孟疏桐站在路边焦急的张望,寻找夜辉的身影。
不想却被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注意到了。
那个人是回京探亲的祁王。
他对貌美如花的孟疏桐一见钟情,当即下马询问她的名姓,倾吐爱慕之意,并且表示要择日登门说亲。
孟疏桐表明自己已经嫁为人妇,拒绝了他的示好。
谁知祁王并不死心,他用了一点儿手段,很容易就打听到孟疏桐的来历。
只是他没想到他一眼看中的美人儿真的名花有主了,而且夫妻恩爱,她的夫君也在朝中任职。
祁王找到了夜辉,表示只要他肯和离,自己愿意以金银相赠,助他另觅良缘。
夜辉为人刚正不阿,祁王这要求是对他的莫大羞辱。
读书人的风骨,让夜辉严词拒绝了祁王的无理要求,还在他纠缠不休的时候愤怒的责骂,并且扬言要把此事告到御史台去。
祁王是有封地的藩王,不敢在京城肆意妄为。怕被御史参奏,坏了名声,惹来皇上的怀疑,所以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儿。
不久之后他离京回了自己的封地,夜家也恢复了平静。
后来,祁王成亲了,有了自己的妻儿,还带了妻子儿女回京面圣。
他还特意召见了夜辉,想他致以歉意,说自己那时候年少轻狂,给他们夫妇造成了困扰,还请见谅云云。
姐姐和姐夫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,谁会想到时隔多年他竟然怀恨在心,害了夜家全家。
夜辉曾经支持的是另一位皇子,可是那位皇子没有成为储君,反而去了偏远的地方做藩王了,就是如今靖王。
夜辉颇有才学,在朝中有一定的声望,皇上待他虽然不亲近但是也不排斥。
几年后,夜辉在他人的举荐下,在工部任职。
在一处皇家园林的建造过程中,夜辉给靖王写信要了他手下的一个人。
这人在设计和建造方面有着非凡的天赋,夜辉有了他如鱼得水。
不过园林建造好之后,不出半年,造成了大面积坍塌。
皇上震怒,派人彻查此事。
这一查不要紧,查出了夜辉与靖王的书信往来,还有他最信任的那个人也是靖王的心腹。
皇上怀疑夜辉中饱私囊,从中获利是为了接济旧主。
再圣明的皇上也忍受不了臣子身在曹营心在汉,所以夜家被抄没家产,发配宁古塔。
夜云州悲愤交加,一拳捶在桌子上:“我要替我爹娘报仇,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。”
“云州,别用那么大力气,你手不疼,咱们家还得换桌子,白白的浪费银钱。”巴郎替他揉了揉手。
上好的黄梨木的桌子啊,被夜云州打出裂纹来了。
这一拳打在祁王的脑袋上,那还不脑浆子都给砸出来啊?
林青青蹙着眉头,问道:“你们说那个逼迫夜伯母改嫁的富商,是不是祁王的人?”
孟琼华也想到了这一点,“难怪他要姐姐跟云州断绝母子之情,他是想借着经商的借口带姐姐走,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把姐姐先给祁王。”
“夜伯母很有可能猜到了这个原因,所以她再三叮咛不许你报仇,她是知道你斗不过祁王的。”林青青很是心疼她那过世的婆婆。
她深深的爱着自己的儿子,宁愿自己做个屈死鬼也不愿意夜云州受到伤害。
白素锦跟她比起来,呵呵,不配为人母。
不,她只是不配做她林青青的母亲。
“我没有他那么大的权势,但是想杀他还是做得到的。”夜云州墨眸中寒光闪烁。
“云州,你不要做傻事。若是有个闪失,你娘会死不瞑目的,你要姨母还怎么活下去?”孟琼华抓住他的手。
唯恐一松开,夜云州就会在她面前凭空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