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来者的情况,唐恩先收敛起属于黑森林的那股力量。
枯死者亦察觉到情况的微妙,随即转身看向唐恩注视的方向,而那道光此刻已非常清晰。
“神谕者。”
枯死者眼见着来者背后生出六道光翼,挥动间光羽扑射。
黑森林的诡影被光羽灼灭,而后被枯死者扫灭。
打量着精灵身上的神袍,枯死者语气里充满着警惕的意味。
“大神谕者?”
离开王都的霄风只觉得轻松了许多,此刻的他六翼齐展,蔑视着眼前的黑森林子嗣。
“神谕,罚。”
光芒自六翼汇聚于上空,而后化作箭雨顺着大神谕者所指的方向,笼罩着枯死者所在的方位。
枯败树根自地里拔出,迎着箭雨形成根盾。
但仅仅是第一轮光箭,根盾立时破损,后续的箭雨依旧源源不断地跟上。
枯死者立时融入地里,消失在黑森林的深处。
大神谕者霄风暗骂了一句这些黑森林子嗣确实是难缠,而后看向了一旁的唐恩。
光目如炬,罩在唐恩的身上。
有那么一刻唐恩也起了逃走的心思,还好掌心的骨牌隐现,隐秘女士施加的权柄令唐恩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并未看穿自己的本质。
收回了神谕形态,霄风落在唐恩身前。
“哪来的精灵?”
“琥珀屋守护者亲卫渥凛。”
“刚好我要去见王女,带路。”
“是。”
琥珀屋,守护者树屋。
王女绯璃诗恭敬地和大神谕者会面后,先安排这位大神谕者休息一晚再谈论公事。
等到大神谕者离开,绯璃诗瞪着唐恩。
“圣子呢?”
“被枯死者杀死了。”
“枯死者?”
“大神谕者吓跑了。”
“你做了什么?”
“把大神谕者给你带回来了。”
双目圆瞪,绯璃诗走到唐恩近前,愤愤地质问着眼前的游猎者:“所以你不但没做到我安排的事,还带回来一个更大的麻烦?”
唐恩后退一步,说:“不对,大神谕者是自己要来这的,有我没我都一样。”
绯璃诗一时语滞,在记忆里原本发生这样的事她该找萨斯商议,但此时的她已不愿再如此安排。
于是她只得逼问道:“大神谕者是你带来的,你得想个办法。”
唐恩沉默了,他倒不是没有办法,而是为难是否要帮眼前的这位。
以自己此刻的角度出发,绯璃诗陷入两难的境地反而是有利的,毕竟唯有她陷入困境才有可能会求助于黑森林,这样伊梵飒的计划就会推进一大步。
只是唐恩纠结了,他自认并非这样的人。
“你该清楚我的想法。”
随着唐恩说出这句实话,绯璃诗也沉默了,数年来的相处让她有时会忘了眼前这位游猎者的本质。
唐恩忽然坏笑道:“不过,我觉得一位大神谕者的堕落似乎更有意思。”
这话一出绯璃诗也笑了,继而是些许惊讶。
“大神谕者?”
“跟我讲讲王都的生活如何?在那位大神谕者的身上我看到了某个影子。”
谁的影子呢?自然是达尔西·卢修斯。
同样的迷茫无力,继而以一种麻痹的追求来迷醉如今的生活。
“你想......”
本打算问具体做法的绯璃诗很快意识到这并非合适的举动,她故作冷漠地说:“我准许你负责大神谕者的接待,具体的事情你自行负责。这些天我会去巡视针对枯死者的最后行动,暂时不会在聚落里。”
清晨。
大神谕者霄风望着窗外热闹的街道,余光扫了眼端着餐点进来的仆从。
“作为王女的亲卫,你还要做这种事?”
唐恩微笑地放下餐盘,“所有的事务都是为了聚落的建设,如今王女忙于应对黑森林子嗣的袭击,聚落的居民都在忙碌具体的建设,我做些杂务又有什么。”
大神谕者微微颔首,显然很是认同唐恩的说法。
“边境的规矩虽然疏漏,但有一股真正的生机。”
“王都如何?”
霄风走到桌边坐下,拿起餐点。
“你还没去过王都?”
唐恩取下面具,左脸颊的羽毛烙印清晰可见。
咬了口餐点的霄风愣了会,说:“王女的做派倒是比许多贵族更有见识。”
“是啊,若无王女的照顾,我恐怕会是黑森林里的枯骨。”
霄风放下吃了一口的餐点,拿起酒壶给对面的游猎者倒了一杯。
“你是怎么成为游猎者的?”
端起酒杯喝了口,唐恩略显尴尬地说:“这在大神谕者面前怕是不好说。”
“我会当成是一次忏悔,替主原谅你的罪过。”
“我杀了聚落的守护者。”
大神谕者霄风本想放下酒壶的手在空中顿了会,问:“理由呢?”
唐恩戴上面具,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嘲讽和苦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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