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丫头,你倒是比我想象的更能折腾。”老者的声音像砂纸摩擦,“但困龙局的秘密,不是你能染指的。”
话音未落,守卫崩解的黑泥突然聚成一条毒蛇,向李清音扑来。
玄风道长猛地推开灵月,抄起断剑挡住蛇头。
黑泥蛇被斩断的瞬间,老者的脸在门上扭曲成狰狞的笑:“今日放你们一条生路,下次……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。”
青铜门“轰”地闭合,猩红雾气被截断,只余几片金箔飘落在李清音脚边。
她捡起金箔,上面的符号突然发出微光,竟与她后颈的朱砂痣产生共鸣——那是师傅当年给她种下的命魂印。
“清音?”灵月仙子扶着玄风道长走过来,“你没事吧?”
李清音抬头,看见玄风道长后背的伤口已结出淡绿的痂,灵月的手还搭在他胳膊上,两人的耳尖都有些发红。
她笑了笑,将金箔收进袖中:“没事。只是……这困龙局,怕不是什么普通的局。”
远处传来石屑坠落的声音,三人同时转头。
方才守卫所在的位置,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地洞,里面隐约可见青铜器的反光。
李清音的朱砂痣又烫了起来,她忽然想起古籍里的一句话:“困龙局开,秘藏现。”
洞底,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。
青铜门闭合的余震尚未消弭,那道阴寒灵力撞出的裂痕里,神秘老者的身影竟顺着门缝挤了进来。
他穿一件褪色的青布道袍,腰间悬着半块与李清音手中相似的龟甲,此刻正将一本裹着黑皮的古籍举在胸前。
古籍封皮上的金漆纹路扭曲如活物,随着他翻开书页的动作,发出细碎的呜咽声。
"老东西!"玄风道长抹了把嘴角的血,断剑在掌心攥得发白。
他刚要冲上前,却被灵月仙子一把拽住——守卫崩解的黑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凝聚,青铜骨架上的暗金纹路比先前更亮三分,鬼火眼瞳里的阴火几乎要烧穿虚空。
"这是《九幽冥典》。"老者枯瘦的手指划过泛黄的书页,每道指痕都在书页上激出幽蓝火星,"当年困龙局主阵师被斩前,将破局之法全刻在了这里。"他忽然抬头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癫狂的光,"你们刚才破的不过是个幌子,真正的阵灵,需要用活人的魂魄喂养!"
话音未落,古籍中涌出墨色雾气,如无数细蛇钻入守卫体内。
青铜骨架发出令人牙酸的重塑声,原本只有一人高的守卫竟拔高了三尺,左臂换成了带倒刺的青铜巨锤,右臂则凝结出半透明的魂晶匕首——那是方才被守卫杀死的探险者残魂所化。
灵月仙子的银线刚缠上守卫脚踝,便被魂晶匕首轻易割断。
玄风道长的雷符劈在守卫胸口,只溅起几点火星,暗金纹路反而顺着雷芒爬上他的道袍,在他手臂上灼出焦黑的痕迹。"清...清音!"他咬着牙退到李清音身侧,额角的血滴在青石板上,"这玩意儿...他娘的刀枪不入!"
李清音后背抵着石壁,目光却死死锁在老者手中的古籍上。
方才飘落在脚边的金箔不知何时从袖中飞出,悬浮在她与古籍之间,金箔上的符号与古籍书页上的文字正发出同频的震颤。
后颈的朱砂痣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,她忽然想起师傅临终前的话:"命魂印遇机缘则灼,那是你与天命相连的印记。"
"怕了?"老者将古籍举得更高,墨雾中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咒文,"这困龙局是为镇压上古邪物所设,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配来搅局?"守卫的魂晶匕首破空而来,李清音偏头闪过,匕首擦着她耳际钉入石壁,溅起的石屑打在她脸上,"等我用你们的血祭了阵眼,这地底下的宝贝..."
"等等。"李清音突然开口,声音不大,却让老者的咒文顿了半拍。
她盯着古籍扉页上的图腾——那是两条交缠的龙,龙尾处的刻痕与她手中龟甲的裂纹完全重合,"困龙局以龟为引,主阵师的龟甲分阴阳两半。
您腰间的是阴甲,我手里的..."她晃了晃半块龟甲,"是阳甲。"
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守卫的动作也迟滞了一瞬,魂晶匕首"当啷"坠地。
"《九幽冥典》里写的不是破局法,是镇局法。"李清音的声音逐渐清晰,金箔与龟甲同时泛起暖光,与她后颈的朱砂痣连成一道淡红的光链,"主阵师怕后人误开困龙局放出邪物,所以把镇据口诀藏在阴阳龟甲里。
您念的那些咒文..."她盯着老者颤抖的手指,"是在唤醒邪物,不是镇压。"
"住口!"老者尖叫着将古籍砸向地面。
墨雾突然疯狂翻涌,守卫的青铜骨架开始崩解,露出里面蠕动的黑泥中竟裹着无数白骨——那些是历代试图破局者的残骸。
玄风道长的断剑"咔"地折断,灵月仙子的银线也化作星芒消散,两人踉跄着扶住李清音,三双眼睛同时看向逐渐裂开的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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