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宋惜叹口气,“我知道了,你不要哭,姐答应你。”
原本皱巴的小脸听到这话,面部肌肉逐渐伸展开来,最后喜笑颜开。
双手搂住宋惜身体,紧紧拥抱着,“呵呵呵,惜惜,小宋惜,我就知道你最好了,
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,下辈子我跟着你投胎,再当你亲妹妹。”
下巴轻磕她肩膀,小脸一直往她脖子处蹭。
潘宋惜嫌恶心,推了推,“潘宋沁,别把鼻涕蹭我身上,太恶心了。”
“呵呵呵。”女人不管,姿势始终不变,“姐,我们两姐妹好久没拥抱了,再抱一会儿,下辈子我还去找你。”
亲姐抬高胳膊,轻拍她后背,“好,下辈子我再当你姐。”停顿一下,“不过,到时候你得长点脑子,再这样的脑子我可不要你。”
“这样的脑子不挺好的吗?”小嘴立马反驳着,“没有哪里有问题啊?”
对,她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守自己信念,有问题的都是别人,自己身上绝没有一丁点问题。
潘宋惜无奈提醒她,“脑子放点进去,最好不要出现恶心行为,像鼻涕眼泪一起流就很恶心。”
向来讲卫生,爱干净的宋惜最看不上的就是她这点,一点都不注意形象。
蔡思明提着馄饨回来的时候,凑巧在电梯口碰到要回去的宋惜,下意识点了下头,对方只回了个白眼。
两人在人群中擦肩而过时,潘宋惜冷声说道,“你赢了。”
随后梯门关上。
男人站在原地琢磨不透刚才三个字,半天后才反应过来,小跑到病房里。
看到女人红肿着双眼,坐在床头正等着自己回来。
走近一些,咽咽喉咙,有些心疼的说,“不是说好了,我跟她谈吗?这次求你姐被骂了多久?”
“没有。”女人吸了吸鼻子,开心的说,“我姐答应我了,不再逼我做选择了,是我自己觉得背叛了她,所以才难受的哭了。”
蔡思明把馄饨放在桌上,侧着身子单手轻拍她后背,“我知道,下次我再找机会跟她谈一谈。”
“算了,先这样吧,等我姐心里没这么气了,你再跟她谈。”
手心手背都是肉,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,潘宋沁也希望他们两人能和平相处。
毕竟以后有些事情,有些场合他们两人还要同时出现在一起。
“好,先吃东西吧。”男人坐在床头喂着馄饨。
心大的女人,早已经从刚才事情中抽心而出,盯着碗里的食物,嘴里感叹着。
“这年头商家都被逼迫成这样了,房租贵,人工贵,电费贵,水费贵,连煤气费都贵。
你看看,这馄饨都不像馄饨了,里面一点肉都没有,只剩下馄饨皮掺合点肉沫水了。”
蔡思明听了半天的叨叨,脑筋突然通透了一下,“老婆,我知道了,下次会换一家。”
小嘴这才适时的闭上。
初春的夜晚有点微凉。
晚上十点,对于某些地方来说,夜生活才刚刚开始,但对于居民住宅区来讲,早已经到万籁无声的地步了。
小区五栋。
叮———梯门打开。
下一秒,啪一声,只见门框上出现一只历经岁月洗礼满是皱纹的手。
正明晃晃挡住电梯感应器。
紧接着,一位身穿白衣服的老太婆,鬼祟的从电梯内探出半个脑袋。
朝楼道里左右来回扫视,确定没人之后,才敢大着胆子走出电梯。
轻拍胸口,小声嘀咕着,“这么多天没见他过来算账,应该是不知道…”
单手握住房门把手,脑海里想到有些事,被某人知道的话,肯定会饶不了自己。
按下大拇指,心怀侥幸的说着,“肯定是不知道,要知道的话,按照那人的脾气早过来揍一顿了。”
几道密码锁打开,推开房门的刹那间,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影。
“啊——”
尖叫一声,肌肉瞬间僵硬。
随之而来的就是呼吸急促,心率不断加快,闲事婆面色苍白的问,“你怎么在这?”
男人打开交叠的大腿,站起身快速把房门反锁住,“来找你家算账。”
语气平淡,眼神阴戾。
“算什么账?你跟我家算得着吗?”闲事婆明知故问的狡辩着,身体不断向后退。
在看到对方从容不迫,拿起茶几上的铁管子,有些惊慌,“你要干嘛?想用铁管子打我吗?”
后退几步,看着那铁管子在男人手上轻拍了两下,闲事婆咽下喉咙。
“你疯啦?蔡思明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这管子打下去,你还想跟上次没事人一样抽身离开吗?”
警告的话语不起作用,对方没回应,依旧拿着家伙步步紧逼。
闲事婆被逼到餐桌旁。
砰一声。
始料不及的铁管子落下砸偏了一些,刚好砸在大理石桌面上。
下一瞬间,桌面出现了十几条长短不一的裂纹。
捶打点浮现出一个小坑,碎石飞溅而出。
闲事婆瘫软在地,立马转换腔调,嘴里求饶着,“蔡…蔡思明…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你就放过婶这一次吧。
我不知道她怀孕了,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会把人打得这么严重。
那天在小区东门口,遇到那两母女被拦在外面,我只是想着看看热闹。
前婆家被拦在外面,她们之间肯定有矛盾,我只不过想看下她怎么被前婆家羞辱。
根本就没想到她会被打,还被人打成这样。”
男人又重锤一击到桌面上,“他人呢?”深邃的黑眸死盯着老太婆。
闲事婆跪坐在地上,挺直上半身,拉着男人裤脚主动担责,“不关他的事,一切都是我的原因。
你要打就打我,往我身上打,与他无关,不要找他麻烦。”
“不要找他麻烦?”蔡思明眉头紧蹙,语调上扬,随后冷哼一声,“人是他带进来的,不找他找谁?”
转身铁管子落在厨房玻璃门上,碎玻璃渣子掉落一点。
紧接着,厨房里,客厅里,阳台上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遍。
他拼尽全力狠砸着这些东西,这么多天来一直压制住不过来找她家算账。
只因医院里的女人身体还虚弱着,自己一时走不开。
今天…
现在…
他要把该算的账通通都算回来。
这些立不了案,判不了刑的人,要用自己的方式跟他们一一清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