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娜冲上前扶住林婉儿,指尖触到她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。伤口呈十字形,与城西浮尸的致命伤如出一辙。王宁打开油纸包,里面是几颗发黑的冬瓜子,表面凝结着暗红血痂。“孙玉国的柳叶刀。”他声音冷得像冰,“但钱多多的人也在现场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王雪想起灶下的锦缎残片,手不自觉地攥紧。钱多多的马车轿帘,正是绣着金线牡丹。还未等她开口,院外突然传来喧闹声。二十几个蒙面人翻墙而入,手中火把将院子照得亮如白昼,为首的壮汉扯开面罩——竟是刘二狗。
“王宁!你害得老子丢了饭碗!”刘二狗握着染血的柳叶刀,缺牙处喷着唾沫,“今天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!”他身后的蒙面人举起陶罐,刺鼻的桐油味弥漫开来。
林婉儿强撑着起身,长剑出鞘却带出一串血珠。王宁按住她的肩膀,从药柜底层摸出个瓷瓶。瓶中装着暗绿色的粉末,正是师父留下的迷魂香。“雪,去敲后山的钟。”他低声吩咐,目光扫过刘二狗身后的阴影——月光下,有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轮廓若隐若现。
王雪转身欲跑,却见刘二狗狞笑一声,甩出枚淬毒的飞镖。千钧一发之际,张娜扑过来将她推开,飞镖擦着张娜的耳畔钉入木柱,瞬间腾起青烟。“别碰!”王宁大喊,“是鹤顶红!”
混战一触即发。林婉儿挥剑挡开迎面砍来的大刀,伤口迸裂的鲜血溅在墙上,画出诡异的弧线。王宁捏碎瓷瓶,迷魂香的粉末随着夜风飘散。刘二狗等人突然捂住口鼻,踉跄后退。然而,就在众人以为局势逆转时,风向突然改变!
“不好!”王宁话音未落,自己已被迷魂香呛得咳嗽不止。月光下,钱多多的管家站在屋顶,手中握着个黄铜制成的风向筒,脸上挂着阴鸷的笑。刘二狗趁机挥刀砍向王雪,刀锋距离少女咽喉只有三寸时,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。
半截青铜铃铛从暗处飞来,精准击中刘二狗的手腕。林婉儿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,长剑抵住他的咽喉。“说,孙玉国和钱多多到底在谋划什么?”她的声音冷得能结冰,剑尖渗出的血珠滴在刘二狗的衣襟上。
“我......”刘二狗刚开口,瞳孔突然放大。他的嘴角溢出黑血,抽搐着倒地。王宁冲上前查看,从他齿间抠出颗蜡丸:“是毒丸,和那天在百草堂用的一样。”他起身望向暗处,金丝眼镜的反光一闪而逝。
天快亮时,疲惫不堪的众人瘫坐在满地狼藉的院子里。林婉儿的伤口终于包扎完毕,张娜的手腕被飞镖擦伤,肿得老高。王雪将灶下的锦缎残片递给王宁,声音发颤:“哥,钱多多有问题。”
王宁摩挲着锦缎上的牡丹纹,突然想起钱多多前日说的话:“‘若有人敢坏我生意......’”他的目光落在地上发黑的冬瓜子上,“这些冬瓜子被人用砒霜泡过,根本不是陈货那么简单。钱多多和孙玉国想让整个镇子的人都死,然后......”
“然后垄断药材生意。”林婉儿接话,她捡起半枚青铜铃铛,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,“三年前,我师父也是在追查药材案时遇害。伤口,同样是十字形。”她掀开衣袖,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疤,“当时现场,也有金线牡丹的残片。”
晨雾渐起,药锅中的冬瓜子药液早已凉透。王宁望向东方鱼肚白,握紧了拳头:“他们想让冬瓜子变成杀人的毒药,彻底毁掉百草堂的名声。但他们忘了,冬瓜子性本寒凉,却能清热解毒。这世道再黑暗,总有人要做那盏照亮人心的灯。”
他转身走向药柜,取出本泛黄的医书。书页间夹着张字条,是师父临终前的笔迹:“凡大医者,当以仁心破万难。”王宁将字条贴在心口,对众人道:“准备一下,我们去钱多多的仓库。这次,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。”
林婉儿将半枚铃铛系回腰间,青铜表面映出她决绝的眼神。她知道,这将是一场生死之战,而藏在金仙牡丹后的秘密,或许会牵扯出更大的阴谋。药香混着血腥味在晨雾中飘散,冬瓜子的故事,正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,继续展开......
暴雨倾盆而下,铜钱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王宁一行人披着蓑衣,借着闪电的光亮,悄悄摸向钱多多的仓库。仓库四周火把通明,二十多个家丁手持长刀来回巡逻,墙上挂着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晃,投下诡谲的阴影。
林婉儿身形如猫,踩着积水悄然靠近。她伸手拨开墙边的杂草,目光突然一顿——墙角处散落着几个陶瓮,上面残留的褐色痕迹,正是浸泡砒霜的特征。“果然在这里。”她低声对身后的王宁示意。
王宁蹲下身,指尖沾起陶瓮边的粉末,凑近鼻尖轻嗅。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,镜片后的眼神愈发冰冷:“这些冬瓜子,足够毁掉整个镇子。”他转头看向王雪,“雪,你和张娜在外面接应,一旦有动静立刻敲锣示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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