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儿猛地抓住王宁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:"有人在监视百草堂!"她翻身下床,却因失血过多踉跄半步。王宁迅速扶住她,余光瞥见窗外闪过一抹灰影。他抄起墙角的竹杖,杖头铜铃发出警示般的脆响:"我去看看!"
雨幕中,青石板路蜿蜒如蛇。王宁顺着墙根潜行,突然听见隔壁院落传来瓷器碎裂声。他攀上墙头,只见钱多多正跪在地上,面前站着个黑袍人。那人戴着青铜面具,面具上雕刻的藤蔓纹路与林婉儿后颈的纹身如出一辙。
"马槟榔的秘药必须在十五日内到手。"黑袍人声音沙哑,像砂纸磨过铁锈,"上头已经等不及了。"钱多多擦着额头冷汗,绸缎长衫被雨水浸得发亮:"孙玉国死了,百草堂防备森严..."话音未落,黑袍人袖中甩出一道寒光,钱多多耳畔的青砖瞬间炸裂:"这是最后通牒。"
王宁心头剧震,竹杖不慎碰落瓦片。黑袍人猛然抬头,面具下的目光如鹰隼般扫来。王宁转身跳下墙头,却见三个黑衣人从雨雾中现身,弯刀在雨中泛着冷光。他握紧竹杖,铜铃发出急促声响,这是向百草堂求援的信号。
缠斗间,一道白色身影破雨而来。林婉儿挥剑劈开雨幕,剑尖却突然转向王宁身后——那里,黑袍人正捏着剑诀,一道黑雾直取他后心。"小心!"林婉儿长剑横挡,剑身与黑雾相撞,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黑袍人冷哼一声,化作黑烟消散在雨幕中。
深夜,百草堂议事厅。王宁擦拭着药锄上的血迹,铜刃上还残留着黑袍人的黑雾痕迹。张阳将半块破碎的青铜面具放在桌上,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线:"这面具材质特殊,与我在古籍中见过的'巫蛊门'器物如出一辙。"
林婉儿突然剧烈咳嗽,鲜血染红了手帕。她望着窗外的雨帘,声音微弱却透着寒意:"二十年前,巫蛊门妄图用马槟榔炼制'千魂引',能操控万人心智。我师父为守护秘密,与他们同归于尽..."她顿了顿,指尖抚过后颈的纹身,"这个印记,本应随巫蛊门覆灭而消失。"
王雪端着药碗推门而入,她脖颈处还缠着绷带,眼神却透着倔强:"哥,我在孙玉国的账本里发现了奇怪记录——三个月前,有批'西域香料'进了货,但仓库里根本没有这批货。"她掏出泛黄的账本,墨迹在雨水浸泡下晕染成诡异的黑色。
王宁凑近查看,突然发现每笔记录旁都画着个藤蔓状符号。这符号与黑袍人的面具、林婉儿的纹身惊人相似。他后背渗出冷汗,转头望向林婉儿,却见她盯着账本,瞳孔骤然收缩。
"不好!"林婉儿突然起身,打翻了药碗,"他们要在明日的药王祭上动手!"她抓起桌上的软剑,剑穗扫过账本,"药王祭万人聚集,正是炼制千魂引的绝佳时机!"
次日清晨,药王祭现场已是人山人海。王宁混在人群中,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个角落。他腰间藏着特制的马槟榔香囊,散发着能驱散邪祟的清香。突然,祭台上的铜鼎升起诡异的紫烟,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——那些烟雾所过之处,人们双眼泛起猩红,如同被操控的傀儡。
"启动结界!"林婉儿跃上祭台,软剑在地面划出古老符文。王雪迅速撒出掺着马槟榔粉末的药粉,张阳则敲响铜铃,发出特定频率的声响。黑袍人带着数十个黑衣人现身,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:"林婉儿,你以为凭这些小把戏就能阻止我们?"
战斗一触即发。王宁挥舞药锄,却发现黑袍人的黑雾能腐蚀金属。他瞥见黑袍人腰间挂着的玉牌,上面刻着半朵莲花——与祖父手记中记载的"巫蛊门少主"信物完全一致。就在这时,黑袍人突然甩出一道锁链,直取林婉儿咽喉。
千钧一发之际,王宁扑上前去,锁链擦着他的脸颊划过,在墙上留下深深的痕迹。林婉儿趁机一剑刺向黑袍人胸口,却被对方轻松避开。黑袍人发出阴森的笑声:"护道者又如何?马槟榔的秘密,终将属于我们!"
混乱中,王雪突然指着天空惊呼。只见无数黑色乌鸦遮天蔽日而来,每只乌鸦的爪上都绑着小瓶——正是噬魂散。王宁心头剧震,他终于明白孙玉国账本里"西域香料"的真正用途。而更可怕的是,这些乌鸦的飞行轨迹,竟组成了某种神秘的阵法。
林婉儿脸色苍白如纸,她握紧软剑,剑尖泛起蓝光:"这是巫蛊门失传已久的'万鸦噬心阵',他们想用活人炼制千魂引!"她转头望向王宁,眼中闪过决绝,"你带着百姓撤离,我来破阵!"
王宁正要反驳,却见黑袍人突然冲向祭台中央的铜鼎。他心中警铃大作——那里,还存放着百草堂珍藏的千年马槟榔王。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,才刚刚拉开帷幕...
暴雨骤停,乌云却压得更低,仿佛要将整个药王祭场碾碎。黑袍人枯瘦的手掌贴上祭台中央的青铜鼎,鼎身雕刻的藤蔓纹路突然渗出猩红血珠,顺着鼎耳蜿蜒而下,在地面汇成诡异的符咒。王宁看着祖父手记中记载的"千魂引阵图"在脑海中浮现,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——原来这铜鼎竟是阵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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