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汁入喉的刹那,张阳瞳孔中的幽绿褪去。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半卷焦黑的手记:“当年...你祖父追查巫蛊门时,在西域发现了这个...”泛黄的纸页上,半朵莲花与青铜面具的草图旁,赫然写着“巫蛊少主,吾儿...”
王宁如遭雷击,踉跄后退撞上石碑。祖父临终前攥着的莲花玉佩碎片、黑袍人面具下熟悉的面容、药臼与石碑的共鸣——所有线索在脑海中轰然串联。林婉儿望着他震惊的神色,终于下定决心揭开后颈纹身:“实不相瞒,我师父正是你祖父失踪的师兄,当年他们为销毁千魂引...”
夜色骤临,数十盏孔明灯突然从山后升起。钱多多的声音混着冷笑从空中传来:“以为赢了?真正的阵眼,你们还没找到!”孔明灯化作流火坠落,点燃了四周的枯草,傀儡们再次从浓烟中现身,额间贴着写有村民生辰八字的符纸。
王雪突然拽住哥哥衣袖:“孙玉国仓库的‘西域香料’!那些木箱上的符文,和这些符纸一模一样!”她掏出从废墟中找到的半截木箱,焦黑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。张阳仔细辨认,突然瞳孔骤缩:“这是巫蛊门失传的‘借尸还魂阵’,需要以马槟榔王为引,献祭全镇人的生魂!”
林婉儿长剑出鞘,剑刃却在接触傀儡的瞬间崩裂。她望着手中断剑,突然想起石碑上的最后一行小字——“解阵之法,唯血脉共鸣”。她猛地抓住王宁手腕:“用你的血!巫蛊少主的血脉,或许能...”
话音未落,黑袍人竟从地底破土而出。他的面容已彻底化为王宁祖父的模样,手中锁链缠绕着燃烧的孔明灯:“乖孙儿,来得正好!”锁链如毒蛇般缠住王宁,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,“当年你祖父偷走天枢鼎,害我被困地下二十年,这笔账该清算了!”
王雪举起药锄冲上前,却被黑袍人袖中飞出的蛊虫逼退。林婉儿咬破指尖,血珠滴在断剑上,剑身竟重新凝结。“以护道者之名,借天地正气!”她挥剑斩向锁链,剑气与黑雾相撞,激起漫天火星。
千钧一发之际,王宁摸到怀中的莲花玉佩碎片。当碎片与黑袍人腰间玉牌拼合的瞬间,石碑突然发出万道金光。符文化作藤蔓缠绕住黑袍人,他发出凄厉惨叫:“不可能!我明明用噬魂散控制了...”
“你漏算了人心。”王宁握紧玉佩,祖父临终前的画面在眼前闪过,“他用毕生时间寻找破解之法,而真正的钥匙,一直藏在百草堂的药香里。”他掏出香囊,里面的马槟榔粉末混着百姓们的希望之光,化作屏障将黑袍人困住。
张阳颤巍巍地将半卷手记贴在石碑上,残缺的文字自动补全。原来当年巫蛊少主为炼制千魂引走火入魔,初代护道者为守护苍生,用天枢鼎将其封印,并设下“血脉制衡”之局——唯有巫蛊血脉与护道者联手,方能彻底摧毁阵法。
“一起!”林婉儿将断剑刺入石碑,王宁同时将玉佩嵌入凹槽。金光暴涨,所有傀儡身上的符纸燃烧成灰,钱多多在惨叫中被黑雾吞噬。黑袍人在金光中逐渐透明,消散前,他望着王宁的眼神竟闪过一丝悔意:“告诉...你祖父,我错了...”
黎明破晓时,山谷间的马槟榔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华。王宁将千年马槟榔王重新埋入石碑下,与林婉儿共同刻下新的盟约:“以仁心为引,以善意铸魂,保草木灵秀,护苍生安康。”张阳将完整的手迹郑重交给王宁,扉页上,祖父的字迹与石碑符文遥相呼应。
数月后,百草堂门前挂起新的匾额。王雪在药圃中培育着改良的马槟榔,张娜熬制的药汤香气四溢。林婉儿站在屋顶远眺,颈间的藤蔓纹身已化作淡淡的疤痕。当王宁将刻有莲花与藤蔓的药锄递给她时,两人相视一笑——守护的使命,从此不再孤单。
而在遥远的西域沙漠,一块刻着半朵莲花的青铜残片突然发出幽光。风沙中,隐约传来神秘的低语:“血脉未绝,故事...尚未终结...”
深秋的南陲小镇,晨雾裹挟着马槟榔的清香漫过青石板路。王宁手持药锄,正在后院新辟的药圃里翻土,铜锄刃上莲花与藤蔓的纹路在朝阳下泛着微光。自药王祭一役后,百草堂不仅声名远扬,更成为了各地医者交流的圣地,每日前来求方问药、学艺的人络绎不绝。
“哥!有位西域商人求见,说是带着奇怪的药材。”王雪扎着利落的发髻,匆匆跑来,鬓角还沾着露水。王宁心头微动——自从黑袍人消散后,他时常会想起手记中未解开的西域之谜。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,他整了整衣襟,朝前厅走去。
前厅里,一位头戴纱帽的商人正端详着墙上的《马槟榔图鉴》。听到脚步声,他转过身来,露出布满沧桑的面容,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越声响。“王先生,久仰大名。”商人开口,声音低沉而沙哑,“我带来的药材,或许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。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