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房之内,红烛摇曳,满室温馨。金丝绣缎的红纱帷帐微微轻晃,案几上摆着寓意美满的各色果盘与点心,红漆雕花囍字的烛台燃得正旺,映得整间屋子暖融融的。
顾明书端坐在喜床之上,一袭朱红喜袍衬得他面若桃花,眼波流转间透着几分拘谨。他虽出身商贾之家,后家道中落,以戏为生。素日里行事也端方稳重,可此刻却不免有些局促。他原想着换去这身繁复的衣裳,待萧长瑜回来后再换上,可终究还是作罢。
他轻轻抚了抚袖口,心中暗自思忖:"我既已嫁入萧家,今后便要谨言慎行,不能让旁人说道他娶了一个不知礼数之人。"
此时,外间传来侍女轻柔的声音:“公子,奴婢给您端来些吃食,若有想吃的,还请吩咐。将军说了,不必拘礼,若是困了,也可先歇着。”
顾明书微微一怔,随即轻叹一声,缓缓说道:“放下吧。”
侍女恭敬地应了一声,将食盒轻轻搁在桌案之上,便躬身退了出去。顾明书望着那热气腾腾的食物,唇角微微动了动,却终究未曾伸手。他低声自语:“规矩不可破,待他归来,一同用膳才是。”
戌时一刻,门扉轻启,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缓步而入,伴着微醺的酒香,踏进这满室红光之中。萧长瑜身披玄色披风,腰束金带,步伐虽稳,却难掩身上的些许酒意。
顾明书见状,连忙起身,执起案上的玉杯,轻声道:“长瑜,先喝一杯水吧,喝了多少酒?”
萧长瑜一见他,眉眼便柔了下来,嘴角微微勾起,下一瞬,已然伸手揽住顾明书的腰,低低笑道:“怎能破了规矩?还未饮合卺酒呢。”
顾明书微微皱眉,轻声道:“这等场合,莫要胡闹,先醒醒酒,一会就喝合卺酒。”
萧长瑜却不理会,只是紧了紧手臂,将人牢牢扣在怀里,嗓音低沉,带着些许醉意:“你可有吃东西?饿了么?”
顾明书被他搂得动弹不得,无奈叹道:“我怎敢随便吃?你都晓得要守规矩,我便不晓得?我等你回来,一同饮酒。”
闻言,萧长瑜低低一笑,额头抵上他的额角,亲昵地蹭了蹭,眼底藏着点微醺的暖意。随即,他松开手,取来案上早已备好的双杯合卺酒,郑重地递了一杯给顾明书:“既如此,咱们便依礼行之。”
二人相对而坐,十指交缠,缓缓举杯,饮下这象征着结发为夫妻的合卺酒。酒香醇厚,顺喉而下,却不及萧长瑜眼中的炽热。
萧长瑜将酒杯搁下,嗓音低沉而含笑:“今夜饮了这杯酒,你顾明书此生便是我萧长瑜的妻了。”
他忽然低头凑近,语调带着些许戏谑:“往后,可不许再与旁的男子亲近了,我可是会吃醋的。”
顾明书闻言,微微一怔,随即笑意浮上眼底,反唇相讥:“你这般霸道的性子,是不是又忘了先前我说的话?看来……须得给你点颜色瞧瞧,才会记住。”
话音未落,他便抬手,狠狠地拧了一把萧长瑜的腰间。
“嗷——!”萧长瑜猝不及防,倒抽一口气,连忙委屈地哼道:“明书!你怎如此心狠手辣?”
顾明书挑眉:“谁叫你说些不正经的话?”
萧长瑜揉着腰,满脸委屈,却又带着几分笑意:“罢了罢了,是为夫错了,怎敢约束夫人呢?疼你都来不及。”
他拉着顾明书来到桌前,指着满桌的吃食,眸中透着心疼:“这一整日,你都未曾好好用膳,快些吃些东西。”
顾明书淡淡瞥了他一眼,轻声道:“我倒是怕一会儿吃得太饱,影响了‘将军大人的猛攻’。”
萧长瑜闻言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:“明书,你何时学得如此伶牙俐齿?”
他坏笑着凑近,凑在顾明书耳边低声道:“放心,为夫自有分寸。”
顾明书耳根微微泛红,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萧长瑜的胸口,却被他一把擒住了手腕,顺势握在掌中,掌心相贴,温热交融。
萧长瑜眸光微闪,低声道:“今夜……咱们可要同衾共枕了。”
顾明书低头避开他的目光,轻声道:“你先吃东西。”
萧长瑜笑着松开他,自顾自地执起筷子,夹了一块蜜渍莲子糕递到顾明书唇边:“先尝一口。”
顾明书犹豫了一瞬,终是张口含住,细细咀嚼。莲子糕的甜味在舌尖化开,却不及他心底那一丝不知名的暖意。
红烛摇曳,轻纱漫卷,整个洞房沉浸在一片温柔的暖色之中。雕花红木床上,织金锦被铺陈如云,帐幔轻垂,隐隐透出一抹晕红。香炉里檀香袅袅,微风拂过,似有若无的馨香弥漫在空气里,映衬着这一夜的静谧美好。
萧长瑜身着喜服,立在床榻前,目光幽深地望着眼前人。顾明书身着绣有兰花暗纹的朱红色喜袍,眉目微垂,脸上染着浅浅红晕。此刻,他竟有些不敢抬头看萧长瑜,指尖轻轻拢着衣袖,微微发紧。
萧长瑜见状,低低一笑,声音温柔而缱绻:“明书,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,你竟这般拘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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