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岛上空那吞噬一切的白光,并非终点,而是某种更宏大、更绝望序幕的撕裂信号。它短暂地刺破了笼罩地球的粉红毒雾,让真实的阳光——带着辐射尘埃的、冰冷而残酷的阳光——重新洒在满目疮痍的海湾上。露娜夫人那声被湮灭的尖叫,连同她引以为傲的魔王核心和那贪婪的令牌,一同被“小男孩”的怒火彻底抹除,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未能逃逸。
然而,魔王核心陨落前释放的“业力黑海”与“粉红毒雾”,已如脱缰的孽龙,完成了对蔚蓝星球的浸染。
迪拜业力之核的咆哮: 迪拜核心深处的业力黑洞,在失去露娜的束缚后,彻底失控。它不再是吞噬,而是疯狂地“呕吐”。粘稠、漆黑、散发着刺鼻硫磺与绝望气息的业力之液,如同星空中溃烂的脓疮,无视物理法则,化作横贯星河的瀑布洪流。这洪流的目标并非特定地点,而是整个地球。它浇灌而下,海洋瞬间被染成墨汁般的死黑,无数海洋生物在剧痛中扭曲、溶解,或变异成散发着贪婪恶臭的畸形怪物。陆地被黑液淹没之处,钢筋水泥的城市如同浸泡在强酸中般腐蚀消融,金融数据、债务诅咒被具象化为附着在残骸上的、不断增殖的黑色荆棘藤蔓,贪婪地绞杀着一切残余的生命气息。
粉红毒雾的蔓延: 紧随黑海之后的粉红毒雾,则像一层甜蜜的裹尸布,温柔而致命地覆盖了全球。阳光被彻底遮蔽,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、甜腻的黄昏。空气本身成了催化剂,吸入者无不陷入极致的感官幻觉与欲望漩涡。理智被腐蚀,伦理荡然无存。幸存的人类在毒雾中,要么沉溺于扭曲的快感直至自我毁灭,要么被放大的猜忌、暴戾所支配,沦为互相撕咬的野兽。河流泛着粉色的荧光,土壤长出散发迷幻气息的菌类,植物扭曲成妖异的形态,整个生态系统在极致的“享乐”中走向崩溃。
地球,在极短的时间内,从一颗生机盎然的蓝色星球,变成了被黑海淹没、粉雾笼罩的绝望炼狱。魔军主力在广岛的核爆中灰飞烟灭,残余的低阶魔物在失去统一指挥后,要么被业力黑海吞噬同化,要么在粉红毒雾中疯狂自噬,反而不再是最大的威胁。真正的末日,是人类自身业力与扭曲欲望的实体化反噬。
傅小D的“薯片时间”与冰冷的观测:
空间泛起微澜,傅小D(管理员权限版)的身影出现在近地轨道的一个透明观测舱内。他褪去了倭国青年的伪装,恢复了其基础形态——一个由纯粹能量线条勾勒出的、模糊不清的类人轮廓,唯有那双眼睛,闪烁着孩童般的好奇与管理员级别的绝对冷静。
他悬浮着,手中真的拿着一包薯片——一个与当前场景格格不入的、被完美复刻的旧时代零食投影。他“咔嚓咔嚓”地“吃着”,视线透过观测窗,冷漠地扫视着下方被黑与粉主宰的星球。
“烟花放完了,”他用清脆的童音自言自语,带着完成任务的轻松,“坏阿姨不见了。薯片…味道模拟度87.6%,合格。” 他的目光投向广岛方向,那片区域在核爆后形成的短暂“净空”正被重新涌来的粉雾和从海面蔓延的黑色业力缓慢侵蚀。“目标‘魔王露娜’确认抹除。附带损害:行星级生态崩溃,文明主体毁灭概率99.98%。”
对他而言,这似乎只是一个实验报告的开头。
富士山的金光:希望的锚点还是最后的墓碑?
就在这绝望的图景中,日本本州岛,那座被白雪覆盖(如今雪已染上诡异的粉晕)的富士山山巅,一点微弱的金光,穿透了层层叠叠的粉红毒雾和弥漫山腰的黑色业力潮汐,顽强地闪烁着。
那是岳飞祠堂。
在魔王核心释放的灭世洪流冲击地球的瞬间,这座承载着古老东方精神信仰的建筑,仿佛被某种沉睡的力量唤醒。它并非物理意义上的防御罩,而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场域,一种由“精忠报国”、“浩然正气”等概念在漫长历史中凝聚成的、对抗混乱与邪恶的集体意识结晶。
金光的本质: 这金光并非炽热的能量,而是一种秩序的信息流,一种对“人之所以为人”的坚守宣言。它像一把无形的拂尘,所及之处,粉红毒雾中那些蛊惑人心的欲望低语被削弱、净化,吸入者混乱的思绪获得片刻清明。那粘稠的业力黑液,在金光边缘如同遇到天敌般畏缩、蒸腾起阵阵黑烟,其腐蚀性和增殖性被显着抑制。
有限的范围: 然而,金光的范围极其有限,仅能勉强覆盖富士山主峰及周边一小片区域。它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座孤岛,光芒在无边无际的黑海与粉雾的压迫下显得如此渺小、摇曳欲灭。山脚下,黑色的业力浪潮不断拍打着金光形成的无形屏障,粉雾则如附骨之疽般试图渗透每一丝缝隙。祠堂本身也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呀”声,古老的木石结构在金光的超负荷输出下开始出现细微裂痕。
幸存者的灯塔: 但这微弱的光芒,却是地球上残存理智生命唯一的灯塔。极少数未被毒雾彻底腐蚀、或在业力黑潮中挣扎求生的个体——或许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,或许是身处特殊的地理环境(如高山、深井),或许是体内存在某种未知的抗体——他们感应到了那来自富士山的、温暖而坚定的精神呼唤。在遍布全球的绝望中,这一点点“希望”被无限放大。他们开始本能地、艰难地向富士山方向跋涉。金光不仅净化环境,更像一种精神坐标,指引着迷失的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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