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小D化身天皇踏入宫廷,却撞见皇后正用少女精血滋养粉雾核心。
那颗名为“大御心”的搏动肉瘤,根系已扎进富士山地核深处。
皇后眼底的猩红漩涡,分明是另一颗更庞大的污染源。
傅小D指尖的量子符箓无声亮起——摧毁一颗心脏的代价,释放出另一头更恐怖的巨兽——霸王龙。
冰冷的月尘在傅小D脚下无声扬起,又缓缓飘落。太平公主那句“不惜一切代价”的灼热命令,仍在他意识深处留下滚烫的烙印。他低头,目光落在自己双手之上。那层流动的蓝白色能量光影不再仅仅是覆盖,它们如同获得了生命,无声地沸腾、增殖,从指尖蔓延至整个手掌、小臂,直至肩头。无数细若微尘的量子符箓在其中疯狂流转、碰撞、重组,发出一种超越听觉极限的、令人牙酸的高频尖啸,那是物质结构正在被强行撕裂与重构的悲鸣。
他感到自己正坠入一个无底的漩涡。皮肤、肌肉、骨骼,甚至流淌的血液,都在被那狂暴的数据流强行解构、编码。每一个细胞的悲鸣都汇入那无声的尖啸洪流,每一次重构都伴随着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。这痛苦远超太平引动龙脉的穿刺之痛,它来自存在本身被否定的虚无深渊。
视野在剧烈的扭曲中闪烁不定,广寒宫冰冷的穹顶、太平公主染血的衣袍、远处巨大观星窗外死寂的深空……一切都在数据风暴中坍缩、变形。当最后一丝属于“傅小D”的感知即将被彻底抹去的瞬间,一股庞大而污浊的意念洪流如同决堤的秽水,轰然冲入他残存的意识!
那是亿万种声音的扭曲杂烩:少女濒死的凄厉哭嚎,信徒狂热而空洞的诵经,城市在无形压力下崩裂的呻吟,还有最深处那搏动着的、贪婪吮吸一切的粘稠脉动——富士山腹地那颗粉雾核心的律动。这污秽的感知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,狠狠刺入他的神经末梢,瞬间淹没了所有属于个体的痛苦与思考。
视野骤然清晰。
没有月尘,没有冰冷的金属穹顶。脚下是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深色桧木地板,散发着松脂与名贵熏香混合的幽冷气息。空气温暖得近乎粘腻,带着甜腻的脂粉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陈腐血液般的铁锈味。头顶是繁复到令人目眩的藻井彩绘,描绘着扭曲的天神与妖异的百鬼夜行。
倭国京都御所,紫宸殿深处。
傅小D——不,此刻的他,从每一寸皮肤到骨髓深处散发的威压,都已是倭国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,天皇嘉仁。
他低头,宽大而沉重的十二单衣袍袖垂落,深沉的墨色锦缎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日月星辰与菊花纹章。属于天皇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惊动的毒蛇,在他被数据流冲刷得支离破碎的意识边缘冰冷滑过:空洞的朝仪,大臣谄媚的嘴脸,还有……皇后九条节子那双深不见底、永远带着一丝悲悯与疏离的眼眸。一股强烈的生理性厌恶感猛地翻涌上来,几乎冲破这具躯壳的喉咙。他强行压下,属于傅小D的冰冷核心在意识深处重新凝聚。
“陛下。”一个尖细、毫无起伏的声音自身侧响起,如同金属刮擦。一个穿着深紫色狩衣、面容如同蜡塑般僵硬的老宦官无声无息地出现,微微躬身,脸上带着程式化的、毫无温度的恭敬。“皇后陛下已在‘心殿’斋戒祈祝多时。她感知到陛下驾临,特命老奴恭迎。”
‘心殿’……斋戒祈祝……
傅小D的意识如同被冰水浇透。佛骨舍利传递的信息洪流中,那座冰冷祭坛上少女的身影瞬间闪过!皇后九条节子!她就在那里!就在那污秽的核心!
一股源自傅小D本能的杀意,如同出鞘的利刃,几乎要刺破这层天皇的伪装。他强行控制着这具身体,模仿着记忆中天皇那略带傲慢与疲惫的步态,微微颔首,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鼻音:“嗯。” 声音嘶哑,带着天皇特有的、被酒色侵蚀的浑浊感。
老宦官垂首引路,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。他们穿过重重叠叠、装饰极尽奢华的宫殿回廊。描金的屏风上绘着浮世绘风格的春宫秘戏,与供奉在壁龛里的狰狞鬼神像诡异共存。空气中那股甜腻的脂粉香与铁锈般的血腥味愈发浓重,几乎凝成实质,粘稠地附着在皮肤上,令人窒息。
越向内,光线越暗。原本明亮的宫灯被一种散发着幽绿磷火的、形似人骨的小灯笼取代。脚下的地板不再是桧木,而变成了一种温润却冰冷的深色玉石,玉石表面之下,隐约可见暗红色的液体在细密的脉络中无声流淌,如同活物的血管。
终于,引路的老宦官在一扇巨大无比的门扉前停下。门由漆黑的金属整体浇铸而成,表面没有任何纹饰,只有一种吞噬一切光线的纯粹黑暗。门缝中,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、粘稠如血浆的暗红色雾气正缓缓渗出,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腥气。
老宦官如同融化般退入回廊的阴影深处,消失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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