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海安晃着酒杯笑而不答。张玉龙注意到郑裕明右手小指缺失的一截——那道疤像被利刃削过,切口平整得反常。
";内地房地产嘛,";老人用雪茄剪慢条斯理地切开一支古巴雪茄,";关键是要找对敲门砖。";烟雾中他的目光盯在赵海安脸上,";比如赵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。";?
宴毕,众人移步至收藏室品鉴雪茄。张玉龙在走过玄关时,瞥见博古架上摆着一尊断臂的维纳斯雕像,裂缝处用金漆修补——典型的日本金缮工艺。
";残缺也是美,对吧?";郑裕明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,手里把玩着一块拳头大的狗头金,";就像生意,有时候裂缝里才能看见真金。";
海风突然大作,露台的纱帘被掀起,露出远处太平山顶明灭的灯火,恍若一场浮华大戏的布景。
郑裕明引领众人穿过长廊,推开一扇雕花红木门:";这是我的小小收藏室。";室内恒温恒湿,玻璃展柜中整齐陈列着各色矿石标本。
";这是去年从南非带回的金矿石。";老人轻抚一块拳头大小的矿石,在射灯下,金色脉络如血管般清晰可见。张玉龙凑近观察,发现矿石表面有细密的凿痕。
管家端来茶盘,紫砂壶中飘出陈年普洱的醇香。众人围坐在明代黄花梨茶案旁,郑裕明亲自执壶分茶:";这是90年代的老茶头,市面上难得一见。";
茶过三巡,话题从矿石聊到国际金价。
窗外暮色渐沉,赵海安与张玉龙对视一眼,起身告辞:";今日受益匪浅,改日请郑伯到寒舍品茶。";
临别时,郑裕明执意相送。庭院里,晚风拂过那株百年罗汉松,沙沙作响。老人站在门廊下,翡翠镯子在月光中泛着幽幽青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