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馥懵了,因为她听到最后,崔老说要在讲座上宣扬她的义举,并且捐赠给国家的时候,捐赠人名字是属于她的,不会写他崔功让的名字。
不不不!
她一点也不想要这样扬名立万的机会。
她只想低调。
毕竟捐赠给国家的文物,需要解释出处和来历,并且要证明捐赠者有权处分这个文物。
她怎么解释?她怎么证明?
这个崔老,真会给人出难题。
白馥清了清嗓子,先拍个马屁再借个坡下驴。
“崔老,我就说这书送到您手里,它才有发光发热的一天,在我手里那就是明珠蒙尘。”
“之前跟您说过,这本古医书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,我既然把它送给您,怎么处置怎么安排,您说了算。跟我就没有关系了。”
哪知崔功让却说道:
“非也非也。我也不能捐啊!我家传的医学典籍啊,都上交给国家中医科学院了,陡然再拿出一本来,国家该怪我藏了一手,回头再判我个沽名钓誉之辈的名声,那我岂不是冤死?”
白馥嘴角抽了抽,您老非要署我的名,原来竟是如此!
却见崔功让还在劝她:
“我有医学传承,推崇中医无可厚非,但是老朽也就是在中医界稍有名气罢了。”
“若有人民群众将我们遗忘的民族瑰宝捐献出来,这种新闻出来,对我们民众的影响力才更大!民众和中医的联动,才更加牵动人心……”
孟藏在里面陪着小橙橙玩,实际就是跟小家伙大眼瞪小眼,两人都在凝神听着屏风外面的人谈话。
见白馥使劲推脱,而自己那沉浸于医学的老师,一个劲地想要给她立名。
便伸出头,给出自己的意见。
“老师,不如您让钱老过来商量一下吧,毕竟钱老对于文物和造势,深有心得。”
……
20分钟后,钱明堂被请来了崔氏中医馆。
原本还乐呵呵的钱明堂,见到那本唐朝手抄医书时,顿时再也笑不出来。
再听到崔功让说要免费捐献给国家的时候,差点白眼一翻,就要抽过去了。
吞下一把速效救心丸,心里怒骂两个臭清高,这才把飚高的血压和莫名的心绞痛给镇压下去。
看着白馥,问道:“你不想署名?”
抱着小橙橙的白馥,老老实实点头。
又看向崔功让,问道:“你也不想署名?”
崔功让哼了一声,顺道给了他一个白眼。
“那署我的名呗。”
钱明堂两手一摊,皮笑肉不笑地说,“中医和古玩界的联动,更加牵动人心!”
崔功让哼地更大声了,“果然!我就知道,你惯会捡便宜。”
“那我也不白捡,你要开免费的讲座,我给你造声势,支持你全国巡讲。”
钱明堂吹胡子瞪眼,对老友的贬损,那是一个字也不愿意承认。
崔功让心里微微惊愕,这是钱明堂能说出来的话?
连忙对身后的孟藏吩咐道:“还愣着干啥,赶紧去打两份合同来,你钱叔难得开金口,我们可不能落了他的面子。”
孟藏看向了钱明堂。
钱明堂老脸一红,拍着茶桌一下,“你去打出来!我老头子说话算话。”
孟藏淡淡一笑,小心地捧着那本古医书,这才带上门走出去。
看得钱明堂又是一阵眼热。
白馥连忙给呛声的两位老者,各倒了一杯茶水。
“二位喝喝茶,都是多年好友,有话慢慢讲。”
钱明堂顺势端起茶,喝了一口,叹息道:
“我买卖古玩这么多年,老是被一些不明事理的人说我在投机倒把,也是时候找个机会给我塑造一下名声了。挺好的,这茶真不错,回头给我带2两走。”
崔功让又哼了一声,也开始喝起茶来。
刚才还脸红脖子粗的两人,瞬间岁月静好地共同品茗,弄得白馥咂舌不已。
“小馥,不介意的话,我以后就这么称呼你了。以后小橙橙每周来我这里一次,针完10次之后,我们再根据小橙橙的身体状况调整治疗方案。”
白馥连忙点头。
“你需要放心的是,这3个月内,我能控制住小橙橙的病情恶化。不用多余吃药,尽量给孩子减轻痛苦,但是三个月后……”
钱明堂没心思听老友的医嘱,便喝着茶,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。
最后眼神落在茶桌后面的博古架上,那里摆放着一个木匣子,看着像老物件。
便凑过去,戴上了眼镜细细打量,嘴里问道:“哎,老崔,这个木匣子你从哪里收来的啊?”
崔功让还在跟白馥讲话,被老友打断很是不耐烦,但还是耐心解释道:“是小馥送给我的诊金。我说不要,这孩子太客气了。小藏也真是的,直接就摆架子上了。”
钱明堂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,将木匣子捧下来。
看到老物件而无动于衷,那不是他性格。
仔细观察着上面的雕工,还有这漆艺做工,还有深具唐朝风格的华贵雍容的图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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