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阳门前,杀声震天。薛仲礼率领着禁军全力反击,他手持长枪,身先士卒,大声呼喝:“守护皇城,杀退叛贼!” 士兵们受其鼓舞,个个奋勇争先,与叛军展开殊死搏斗。
长枪与刀剑碰撞,火星四溅;箭矢如雨,在空中交织成死亡的密网。鲜血不断流淌,将正阳门前的石板路都染成了暗红色,尸体堆积如山,战况惨烈至极 。
太监郑昌踉跄跪地,声音发颤如风中枯叶:“皇上!三皇子、四皇子已破正阳门,此刻... 此刻正往乾清宫杀来!” 他眼中满是惊恐之色,额间青筋突突跳动,仿佛下一秒便要昏厥过去。
赵宵廷扶在龙椅上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鎏金龙纹硌得掌心生疼。他强撑着前倾身躯,冕旒剧烈晃动:“太子可有消息传来?” 尾音几近破碎,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激起回音。
冯敬中匆忙上前,说道:“回皇,太子殿下应是去搬救兵了。” 话音未落,殿外忽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,紧接着是箭矢破空的锐响。
报 ——!薛都督血战正阳门,身负重伤!贼军已破皇城!” 陈季昭踉跄撞入金銮殿,玄铁铠甲半敞如残叶,猩红血痕顺着鱼鳞甲片蜿蜒,在青砖上拖出蜿蜒血痕。
赵宵廷喉间腥甜翻涌,十指深深掐进龙椅鎏金螭纹扶手,殷红血沫喷溅在明黄龙袍上,刹那绽开朵朵妖冶红梅。
他目眦欲裂,声如困兽:“速将秦嫔带来乾清宫!”
冯敬中脊背微躬,三步并作两步疾退而去,只留空荡荡的大殿里,回荡着沉重的喘息与急促的脚步声。
满殿朝臣顿时乱作一团,王璬猛然转身,死死盯着万青岳,目光如炬:“万大人平素足智多谋,难道对今日叛军作乱竟毫无察觉?”
万青岳抚须轻笑,神色悠然自若,衣袂无风自动:“王大人说笑了,下官又非那通天晓地的神算子,如何能未卜先知?这世事变幻莫测,便是神仙也难算尽明日风云。”
说罢,他轻轻掸了掸袖间并不存在的灰尘,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。
轰鸣声中,乾清宫的朱漆大门突然被撞开,赵锦旭提剑踏入,玄色披风沾满血污,身后叛军甲胄铿锵,刀光如林。
他望着龙椅上脸色惨白的赵宵廷,唇角勾起一抹狠绝的笑:“父皇,这皇位,儿臣今日便自己来取了!”
赵宵廷强撑着站起身,怒目而视:“逆子!你当真以为能得逞?”
赵宵廷喉头腥甜不断翻涌,指节攥得蟠龙柱上鎏金剥落,怒喝道:“孽障!你弑君篡位,天理难容!” 话音未落,又是一口鲜血喷溅在明黄龙纹上。
“皇儿救我!” 凄厉呼救划破长空,只见太子剑锋抵着秦嫔纤细脖颈,立在乾清宫外。
秦嫔云鬓散乱,绣鞋沾血,原本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无半点血色,泪湿的双眼直直望向赵锦旭。
赵锦旭眉峰骤蹙,袖中双拳紧握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心中暗恨:“真是一群废物,早早将那帮暗卫弄进宫来,还是救不了母妃。”
忽而抬眼,瞥见太子负手而立的倨傲神色,又扫过父皇枯槁的面容。他忽然仰天大笑,声如裂帛刺破殿中死寂:"好个连环毒计!皇兄算准我与四弟定会攻入皇城,却不想正中你下怀!你专等此时前来,当真是算无遗策!" 笑声震得梁间金铃叮咚作响,尾音带着三分悲怆七分恨意,在空荡荡的大殿中久久回荡。
“三弟,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。” 赵锦曦寒芒在眸中流转。他周身萦绕的冷冽气息,竟压得周遭空气都凝滞了几分。
赵锦旭心头猛地一颤,朝万青岳使了个眼色,旋即冷笑一声,眼中凶光毕露:“今日便是你我生死之局!”
赵锦曦未做回应,高声说道:“拿下逆贼,一个不留!” 刹那间,铁甲相撞声、战刀出鞘声与震天喊杀声,轰然响彻皇宫。
薛成烨被缚于叛军营垒之前,见太子率军而来,顿时又羞又急,扯开嗓子高呼:“太子殿下,快救我!”
“舅舅且稍等,待我荡平此獠,自会解你之困。” 赵锦曦言罢,目光转向赵锦铭,忽而轻笑出声,“老四,何苦放着金尊玉贵的亲王不做,偏要行这谋逆之事?即便侥幸得手,你与老三又该如何分割这万里江山?”
赵锦铭指尖摩挲着腰间佩剑,漆黑的甲胄在暮色里泛着冷光。他身后的叛军阵列如潮水般涌动,箭矢在暮色中折射出森然寒芒。
“皇兄此言差矣。” 他仰头大笑,声震四野,“你我皆是皇室血脉,何来分割之说?不过是替皇兄拨乱反正,免得这江山落入奸佞之手!” 话音未落,阵中忽有一人纵马而出,银枪上的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,正是赵锦铭麾下大将李宴军。
李宴军勒住马缰,枪尖直指赵锦曦:“太子殿下莫要被奸人蒙蔽!薛成烨私通高丽,卖国求荣,我等奉恭亲王之令清君侧,薛贼已然被擒,太子殿下还是莫要包庇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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