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达歌余光瞥见赵宵廷被侍卫护入重檐殿门,腕间忽的翻出剑花。寒芒裹着劲风直取赵锦旭咽喉,剑锋扫过之处,烛火皆化作细碎金芒。
他脚下踏着八卦方位,剑气招招凌厉,逼得赵锦旭连连后退,玄色衣袍被剑气割裂,露出道道血痕。
与此同时,罗赢长剑袭来,截断万青岳退路。剑锋直指对方心窝:“逆贼休走!”
万青岳瞳孔骤缩,旋身甩出三枚透骨钉,却见罗赢挥剑成盾,将暗器尽数击飞。
乾清宫檐角的铜铃被血雨浸透,在刺骨寒风中发出呜咽。万青岳被逼至墙角,忽的扯下腰间鎏金香囊掷出,白雾瞬间弥漫。罗赢屏息挥剑,剑气劈开浓雾,却见万青岳已攀住飞檐,正要翻身跃上宫墙。
“哪里走!” 罗赢暴喝如雷,足尖轻点汉白玉螭阶,整个人凌空而起,似苍鹰捕猎般朝着万青岳俯冲而下。只见他猛然甩臂,手中长剑裹挟着凌厉风声脱手飞出,如一道银色闪电划破夜空,精准钉入万青岳脚踝。
凄厉的惨叫声中,万青岳如断线风筝般坠落宫墙,重重砸在汉白玉台阶上,顺着陡峭的阶梯一路翻滚,直滚出丈许远才停下。他脚踝处鲜血如注,顺着螭首雕刻的排水口汩汩流淌,猩红的血痕蜿蜒而下,将御道上精美的云龙纹渐渐染成触目惊心的赤色,仿佛是云龙在血泊中挣扎。
与此同时,另一处战局也接近尾声。赵锦旭被林允泽、周达歌、赵锦曦三人呈三角之势逼至角落,已然是穷途末路。
他身上伤痕累累,铠甲破碎,染血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,眼中却依旧燃烧着不甘的怒火。手中长剑摇摇欲坠,剑尖不断滴落鲜血,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。
周达歌缓步上前,剑尖寒光闪烁,径直抵在赵锦旭咽喉,冷冽的金属触感让赵锦旭微微后仰。
“三殿下,大势已去,何必再做困兽之斗?” 周达歌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带着胜利者的从容与不屑,剑尖轻轻抵着赵锦旭喉间,映出一抹森冷的寒芒。
赵锦旭唇角勾起一抹似冰刃般的诡笑,眸光幽邃如深潭翻涌,那血渍纵横的面容上,癫狂之色肆意蔓延:“父皇如今,已在四弟掌中了。”
此言如惊蛰响雷,轰然炸响在众人耳畔。众人浑身一震,齐齐回首。
却见赵锦铭不知何时已立于殿门之处,手中长剑横抵赵宵廷颈侧。那明黄龙袍早已浸透血色,帝王威仪尽失,狼狈至极。
赵锦铭目露阴鸷,如恶鹰般睨视众人,迫使林允泽与罗赢步步后退。二人投鼠忌器,唯有缓缓收剑,神色凝重。
赵锦曦望着这乱局,忽而发出一声冷笑,声若寒夜枭啼:“老四此刻,怕是盼着你速入黄泉。既如此,便由我代劳,送你一程!” 话音未落,他已如离弦之箭,提剑刺向赵锦旭。
周达歌面色瞬间惨白,正要上前阻拦,却被林允泽伸手拦住。刹那间,寒光闪过,赵锦曦手中长剑狠狠刺入赵锦旭胸膛,鲜血如喷泉般涌出,染红了他的铠甲,而那眼中杀意,却更盛三分。
周达歌双眉锁成墨结,急声道:“太子殿下!纵是三殿下有谋逆之罪,亦当押解入宫请皇上圣裁。殿下如此干法,恐违祖制啊!”
然而,赵锦曦充耳不闻,眼中杀意更浓,剑锋一转,再次向着赵锦旭咽喉刺去。
但见赵锦旭颈间血如泉涌,喉间气若游丝,呜咽之声渐微,双目圆睁,瘫倒于地。其指尖于青砖之上,划出三道血痕,未几,气绝身亡。
秦审行见状,手中长剑 “当啷” 坠地,一屁股坐倒在阶前水洼里。秦审言、秦审行本是文臣底子,哪见过这般白刃喋血的阵仗?原以为今日是金盔铁甲来受降,亲眼见证这些年来筹谋的成果,却不想撞见三皇子喋血当场,兄弟二人互望一眼,袍袖下的手已抖如筛糠。
忽闻破空之声,撕裂死寂。刘宏不知何时隐于雉堞之后,弓弦震颤,一支寒铁箭流星赶月般破空而来。
赵锦铭见状,瞳孔骤缩,欲避不及,箭镞瞬间穿透右臂甲胄,深深没入血肉之中。剧痛如潮水般袭来,手中长剑 “当啷” 坠地,整个人踉跄着撞向宫柱。那殷红血珠顺着箭杆,滴答落在蟠龙纹砖之上,似点点红梅绽放。
“暗箭伤人,算哪门子英雄好汉!” 赵锦铭咬牙切齿,冷汗混着血渍,顺着下颌滴落。刘宏自城墙阴影中徐徐步出,玄铁箭壶斜挎腰间。
他冷声道:“谋逆弑君之徒,岂配谈英雄二字!” 言罢,抬手又取一箭,将弓弦拉满如满月,森冷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对方咽喉,“三殿下已然伏诛,四殿下是欲步其后尘,还是束手就擒?”
“逆子!逆子啊!” 赵宵廷踉跄扑至赵锦旭尚有温意的尸身旁,染血龙袍拖过满地剑痕,似拖曳着无尽的哀伤。“朕当年手把手教你骑马射箭,教你研读《资治通鉴》,你却觊觎这江山……”
他枯瘦手指颤抖着抚过儿子渐冷的面容,忽而仰头发出凄厉大笑,惊得梁上燕雀扑棱乱飞,似也不忍目睹这人间惨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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