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将军与皇帝两人走在宫城中的红墙小道上。
张子乾走在前面,钟铠钧跟在后面。
走了一会,钟铠钧终于忍不住了,开口问道:“圣上,我们俩去哪儿啊?”
张子乾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他,轻笑反问道:“难道不回你的将军府看看?”
钟铠钧微微一愣:“哪座将军府?”
张子乾继续向前走去,头也不回道:“这玄皇城中只有一座将军府,现在是这样,以后也是这样。”
钟铠钧一阵愕然,急忙追了上去,他的声音有些颤抖:“是……是章老将军的那一座将军府?”
张子乾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眼神有些黯淡且深邃:“以前是老将军的,后来是我的,现在他是你的了。”
张子乾转过身去,轻轻拍了拍钟铠钧的肩甲:“大玄只需要有一位大将军,谁是大将军谁就是这将军府的主人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钟铠钧用力点头:“圣上,臣明白。”
张子乾笑了笑,一拳捶在他的肩膀,轻笑道: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你的家乡在最西边吧?叫什么来着?”
提起家乡,钟铠钧挠了挠头,有些难为情:“嗯,大玄的最西边,再往西就是西域了。”
钟铠钧望向西方:“那是一座极小的城,小到都不在三百零八小城之列。”
“最北方有大雪,最西方有大漠,都是贫苦之地。”张子乾微微摇头,继续向前走去,“最近三军中还有演武一事,演武之后,就回家看看爹娘吧,也可以把他们接到玄皇城。”
钟铠钧知道圣上的意思,点点头:“放心吧,演武完后我就去看看爹娘,之后就回到大散关中,继续镇守。”
张子乾回头看向那张略有沧桑的脸,神情严肃,郑重道:“这座城,你要替我守十年。”
钟铠钧问道:“十年之后呢?”
张子乾呵呵一笑:“十年之后,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会有人接着替你守城。”
钟铠钧也是笑了笑:“谁会替我的班?不,我能替你的班,谁又能替我的班?”
“十年,就十年,你能找出一位将才?”钟铠钧快走两步,与他并肩而行,“所以,那座城我替你守二十年!”
张子乾回答道:“其实已经有人选了,只不过太年轻了,还缺少些历练。”
钟铠钧好奇问道:“哦,谁还能入得了你的法眼?”
张子乾说出了一个名字。
钟铠钧又愣住了,片刻回过神来,急忙追问道:“不!他绝对不行!”
张子乾看着前面道路:“为什么?”
“你答应过老将军的,不会让他走从军这条路的!”钟铠钧有些激动,“况且!老将军就没教过他些什么东西!他就是一个平庸的小辈!”
张子乾叹了一口气:“平庸?”
他断然否定道:“所有人都可以平庸,唯独他不可以。”
“你……”钟铠钧还想要再说些什么,却被张子乾打断。
“好了,此事暂且不提。”张子乾面无表情,“三军演武上,你会看见他的本事。”
钟铠钧冷哼一声,自顾自向前走去。
张子乾看着他的背影,一双剑眉微微皱起。
二人又走了一段路,钟铠钧站在将军府的朱门前,仰头望着牌匾。
牌匾上写着:钟将军府。
他记得以前还是写着章将军府。
只是……那位号称“人屠”的章老将军……钟铠钓轻叹一口气。
张子乾走到了他身旁:“敲门吧,府中有人。”
钟铠钧点头,重重叩响了朱门。
不一会,府里便传来急促脚步声,有人一把打开朱门,看着眼前的人便愣住了。
那是一位赤着膀子的少年,他喘着粗气,显然跑的很急。
少年看着二人,惊讶道:“圣上!钧哥!”
钟铠钧也看着少年,感觉很熟悉,却已经有些认不出了。
张子乾靠在门框上,下巴微微扬起,轻笑道:“章丘,好久不见。”
钟铠钧终于认出了这个少年。
章寻老将军之子——章丘。
自己以前曾在这个将军府中,教过他一些强身健体之法。
“你……是章丘?”钟铠钧有些难以置信,“都长这么大,这么高了?”
“是我,钧哥。”少年爽朗一笑,“我们已经十几年没见了。”
“是啊,已经十几年了。”钟铠钧看着已经与他等高的少年,笑了笑,“章丘,你怎么在这儿?”
章丘笑着回答道:“原本父亲已经成将军府送给圣上了,可圣上以前常年在北方镇守,也就空了下来,也就没赶我走,接着让我住在这了。”
章丘笑着打趣道:“怎么?我的钧哥,当了钟大将军,就要赶曾经的小弟走了?”
钟铠钧急忙摇头:“这本来就是你的将军府,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。这玄皇城中,也不缺我住的。”
张子乾打了个响指,而后笑道:“你们哥俩聊吧,我就不掺和了。走了,当了皇帝以后,就没那么闲了,总有一堆事务要我处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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