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音一路行至城门口,出示了一下代表身份的玉牌后,守门侍卫便放了行。
夜风呼啸而过,外面只有虫鸣和马车轮骨压出来的响声,她摩挲了一阵玉牌,就掀开帘子,扔掉了。
……
沈音走得悄无声息,又无比迅速。
萧凌铮回到王府时,并没有立刻回院子,而是叫来了宋管家。
宋管家当初在冷宫里陪了他和母妃许久,也是最清楚当初母妃情况的人。
“王爷。”
宋管家虚虚行了一礼。
萧凌铮将沈音魂穿的事跟宋管家说了一遍,再次抬眼,便见宋管家脸色凝重了起来。
“当初舒妃娘娘不就是死在这样离奇的妖术之下么?没想到王妃竟然也是这样的怪物……”
听到怪物二字,萧凌铮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晚沈音煞白的小脸。
他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,“她不是怪物,她没有害人。”
宋管家脸色没有好转多少,“王爷,你忘了舒妃娘娘是怎么死的了?表面上是被皇后设计烧死在了冷宫,可是后面我们查到的远远不止如此,她的死,有皇帝的手笔,且最大的诱因,就是那位国师。”
“若不是皇帝听信国师之言,默许了,皇后怎么敢那么做?”
想当初,舒妃刚入宫的时候,皇帝迷信国师,说舒妃是双重命格之人,只要不怀孕,便是极好的命格,不仅旺夫,她身边的人也会延年益寿,可一旦怀了孕,那么影响的就是国运,甚至生下的孩子也会父子相克。
这些,都是萧凌铮长大了之后,慢慢查出来的蛛丝马迹。
宋管家道,“当初国师放言后,皇帝几乎日日歇在舒妃娘娘那儿,可以说是宠冠后宫,风光无限,可皇后却把避子汤换成了助孕汤……”
可以说,舒妃和萧凌铮之所以过得这么惨,除了有皇后的推波助澜之外,最大的原因,就是那个国师。
萧凌铮抿着唇,想起母妃的死,他也恨,可想了一夜,此时此刻,他的头脑却异常清醒。
“那位国师,在我母妃死后,就辞官云游去了,此事追查困难,但也不乏他是皇后找来的江湖骗子,为的就是对付我母妃。”
毕竟当时,母妃家族显赫,又因为美貌在京城名声大噪,皇后怎么会没有危机感?
“有时候,人心比鬼还要可怕,不是么?”
宋管家抬眼看了看萧凌铮,叹道,“王爷,老奴知道你和王妃的感情好,可也不能因此被蒙蔽了双眼,无论那国师是真的,还是江湖骗子,像这种离奇的事,王爷是万万不能沾染上啊……”
怕萧凌铮继续给沈音找借口,他又道,“何况,现在王妃已经成了皇上和太后跟前的红人,她神鬼难测,谁知是不是跟当初那国师一样,对于这些巫术命格,信手拈来,如今王爷发现的早,不如赶紧和王妃和离,然后赶她出京,又或者,直接烧死她,斩草除根,永绝后患。”
萧凌铮脸色愈发难看,他一直不信鬼神,他更信母妃那件事是皇后的手笔。
可沈松燕的事,确实颠覆过他的认知,那之后他也有好好思考当初那位国师到底是不是江湖骗子。
可宋管家却是这样的态度。
他劝他烧死沈音?
一想到那个画面,萧凌铮眉眼泄出怒气,但宋管家与他有恩,再开口时,他尽量压着声线,“你不了解她,不要胡乱揣测,我之所以跟你说,不是让你劝我怎么处置她,我想知道,当初我母妃是怎么看待国师之言的?她该是除了皇上皇后,最了解国师的人,那位国师本事当真如此大么?”
宋管家见萧凌铮周身气压明显低了下来,他抿着唇,虽有些痛心疾首,但还是如实道,“是,舒妃娘娘当初与老奴谈过心,她也说过国师的事,当时国师凭借算命观相的本事,一度得到皇上的重用,在朝中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您那时候还小,怕是不知道,那国师竟还能观测天气变化,什么时候阴晴,什么时候下雨,他只要掐指一算便能得知,那国师凭借这些妖术,没少为非作歹,有些朝臣不满他迷惑皇上,直言进谏后没多久,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意外死亡了,难保不是那国师报复……”
说到这里,宋管家越发对沈音恐惧起来,亦如当初,对那国师一般。
“王爷,虽然老奴不知道王妃为什么会跟你坦白,就当她是真心想与您在一起吧,可这样的人留在身边,还要日日同床共枕,王爷您就不怕她哪天不高兴背叛了您?毕竟她现在虽是真心对你,可人心瞬息万变,届时,她想要杀你或者栽赃你,轻而易举。”
“当初,您就是全身心地信任着她,结果她是怎么做的?她给您下血蛊,差点要了您的命——”
萧凌铮攥紧拳头,眼底冷了一片,“若她魂穿的事是真的,那她就不是当初给我下血蛊的沈音,她后面给我解蛊,还帮助了我那么多,足以见得她并非是个恶人。”
说到这里,他猛然想起昨晚沈音说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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