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爷,这日本的清酒,我也略懂一二,菊正宗虽然在扶桑也算是高端档次,但却非御贡之物。据我所知,御贡清酒应该是神户的白鹤上选……”
钟先生推了推小眼镜,巴拉巴拉的说了一个底朝天。实际他虽然博学多识,但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清酒才是御贡品牌,只不过他笃定在场的都是二把刀,谁没事研究这玩意,所以只要他表现出胸有成竹、说得斩钉截铁,就完全可以唬住全场。
果然,大老雕被唬得一愣一愣的,嘎巴嘎巴嘴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心里则是在大骂:这个老瘪犊子真不是玩意,就显你能呗?
不过嘴上却不能乱说,毕竟人家再怎么也是边金韩家的人,而边金韩家风头正盛,哪是她能惹起的。
只好讪讪陪笑,而且感觉也差不多了,于是告别回走——这一趟虽然被揶揄贬损,但也不是没有收获,起码混了一个初步的脸熟。
对于她们这种灰色、黑色行当的人,要的就是这个效果,广散网,没准儿什么时候就能打上一条大鱼,结交上更大的人物。
只不过,大老雕往回走的路上,总有些心神不宁。
睡午觉的时候,她做了一个梦,梦到一头猛虎下山,直接往她身上扑,当时就吓醒了。
她就感觉那个要领人的生荒子可能不会消停。
于是,下午大老雕就给槽子会的会首李老太爷、会董赵宏山,都送去了高规格的免费外卖,而且还是双份的——要想治木把,槽子会才是最专业的,比巡官、日本人都适用。
而现在大老雕再看看身边跟着的两个带枪窑友,自觉心安:
哼,谅那些木把也掀不起什么风浪!
……
其实,这大老雕想的也不算错。只要继续下去,她在这安东稳如老狗,凤麟堂的买卖再干三十年毫无压力,那时候都七老八十了。
这辈子,够本了!
正常哪有什么善有善报、恶有恶报?
但是,这里不正常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