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星竹的指尖在笔记本上“大黄配甘遂”这几个字上不停地轻点着,仿佛要把这几个字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一般。
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,就像是被点燃的灯芯一样,越烧越旺。
“叶院,您说的话真是一语道破天机啊!”
李星竹激动地说道,她抬起笔,在那行字旁重重地画上了一个感叹号,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。
“以前,我总是把‘峻药’当成凶猛的老虎,连碰都不敢碰一下。”
“但现在,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——并不是药物本身太猛烈,而是我没有准确地判断出病机这个‘靶心’啊!”李星竹感慨地说。
接着,她迅速地翻动着笔记本,找到了之前记录的一个腹水病例。
她仔细地看着病例中的描述,眉头微微皱起,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况。
“您看这个病例,是去年的。当时,我觉得病人身体很虚弱,所以不敢使用太过猛烈的药物,结果导致腹水总是反复发作。”
“”现在再和张老的舌脉情况一对比,我才发现,原来这个病人是实邪堵住了身体,而我却错误地把‘虚’当成了‘怯’,反而耽误了病情。”
李星竹懊悔地说。
说到这儿忽然笑了,笔杆敲了敲《伤寒论》,“回头我得把您说的那几个方子拆开揉碎了看,不光记药名,更得记仲景是怎么瞅准时机出拳的,这里头的‘攻防之道’,可比我想的深多了。”
陈太恒推眼镜的动作慢了半拍,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点自嘲又有几分通透:
“我坐了几十年诊,以前总把‘稳’字刻在心里,觉得慢治总比冒进强。今天才算明白,这‘稳’不是死守着‘温和’不放,该出手时就得有股子劲。”
“叶院说的‘消补兼施’,那可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!”
“就好比这药,泻水的功效那叫一个厉害,可是呢,配上党参和白术之后,就如同给那凶猛的战士系上了缰绳一般,既能让他勇往直前地冲锋陷阵,又不至于让他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失去控制,偏离正轨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将目光投向走廊尽头那片灿烂的阳光,语气中充满了敬重和感慨,
“张老这个案子,我可得仔仔细细地记录好,因为通过这个案子,我真正明白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。”
“药柜子里的那些药,其实并没有天生的好坏之分,关键就在于我们能不能巧妙地运用它们,让它们在应该发挥作用的地方尽情释放力量,而在需要收敛的时候又能够稳稳地收住。”
岳冲挠了挠头,这个动作显得有些难为情,但他的手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,紧紧攥住了口袋里的脉案记录,连指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,缓缓地将记录单从口袋里抽了出来。那张记录单上,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张老病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。
“以前开方子,总想着书本上的‘常规量’,哪敢往15克上想?可您说的王老那个病例,从5克加到15克才见效,这哪是死记数字能学会的?”
他忽然挺直了背,眼里的兴奋挡不住:“说白了就是得盯着病人‘量身裁衣’,他的脉、他的舌、他喝下后的反应,才是最准的尺子。回头我一定多跟着您看诊,把这‘量体裁衣’的本事学到手。”
方才插话的护士紧紧地捏着记录本子,由于太过用力,她的指尖都有些发白了,然而她的脸上却泛着淡淡的红晕,仿佛是因为激动而有些害羞。尽管如此,她的声音却异常清亮,如同一泓清泉,清脆悦耳。
“叶院,我以前一直认为护士的工作就是按照医嘱办事,无非就是扎针、送药、记录数据这些简单的事情,只要不犯错就好。”
“但是今天听了您的一番话,我才恍然大悟,原来观察也蕴含着如此深奥的学问啊!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迅速地翻动着手中的记录本子,然后加重了语气说道:
“您看,这哪里只是简单的‘看着’就行了呢?我们必须要知道甘遂为什么可能会让人呕吐,电解质紊乱会有哪些症状和表现,这些都是与药理、病情紧密相连的啊!”
护士深吸一口气,接着说道:“所以,我以后真的得好好学习中医基础了,不然像您说的这些门道,我恐怕连边都摸不着,更别提跟上您的思路了。”
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心和紧迫感,显然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知识的不足。
叶青云听完护士的话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,他郑重地点了点头,表示对护士的认可和赞同:
“你说得太对了。护理工作和中医诊疗是密不可分的,就像拧在一起的两根绳子,缺了任何一方都不行。你们作为护士,必须要熟悉中医的护理门道,这样才能将这一环紧紧地扣住,确保患者得到最好的治疗和护理。”
“也就是说,我们医院目前正在积极筹备向中医院方向转型,其中中医护理将成为重要的发展方向之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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