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再说一件事,就是前段时间,有些小混混竟然公然去工业园区的夜市收保护费,都是同一伙人。”
“事后,我让派出所的所长祁同军抓了这些人,你猜发生了什么?”
贺时年没有等狄璇提问,他又道:“事后,派出所民警去工业园的夜市去调查取证。”
“原先举报收保护费的这些人,竟然现场改口,说从来没有人收保护费的事情。”
“这说明了什么,说明这些小混混的势力太强大了,强到让这些小摊贩老板惧怕他们,而不相信政府。”
说到这里,贺时年点燃了一支烟。
“姐,说那么多,我只是想说,这些小混混背后都有一个老板。”
“这个老板不是别人,正是被称为勒武县首富,号称在勒武县黑白通吃的黄广圣。”
狄璇眉头微皱,道:“我来勒武的时间不长,但这个人我也听说过。”
“听说,他和县政府的很多人关系都很好,甚至和县委的鲁书记都有不错的关系。”
贺时年不知道黄广圣和鲁雄飞存在什么样的关系。
但鲁雄飞在勒武工作了将近二十年,从基层一步步走来。
和黄广圣认识,并且有一定的关系太正常了。
这点不用多想。
“姐,这些都不奇怪,我奇怪的是,作为商人,黄广圣一定有着极强的政治敏锐性。”
“既然有,他就不会想着得罪我,甚至应该用各种方法和我交好。”
“又怎么可能让他的小弟来东开区胡作非为呢?”
“并且他的小弟闹事,有几次针对的是我本人,被派出所抓了之后,事后他找人捞出来。”
“我那时是东开区的党工委书记,一个那么成功的商人,不可能会对我无动于衷,更不会目中无人。”
“正常的情况,他一定会通过各种方式接近我,并且向我道歉之类的。”
“因为他想要做东开区的生意,是不可能饶过我的。”
“但结果是没有,黄广圣这个人一次都没有出现,既没有想着接近我,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小弟道歉。”
“这一点很奇怪,如果非得解释,那我就理解为他目中无人,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。”
“但是,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,再结合前面说的宁海县的一系列事件分析。”
“黄广圣的这些动作都可能是在试探我,试探我的底线。”
听到这里,狄璇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黄广圣这个人也和你说的神秘势力有关?”
贺时年吸了一口烟道:“这只是我的猜测,我并没有证据,这种事,如果黄广圣足够聪明,也不可能留下证据。”
“关于黄广圣的资料,我让人了解了一下。”
“得到的信息是,这个人不但有县里,州上,省里的关系,甚至连京圈都是关系。”
“一个县级的商人,有这样的关系,你不觉得太可怕,或者说太不可思议了吗?”
贺时年说到这里,狄璇陷入了沉思。
如贺时年所言,如果黄广圣真的有那么庞大的关系,又怎么会将贺时年放在眼里。
当然,事后贺时年也了解了一下。
黄广圣这个人,之所以成为勒武的首富,最重要的还是从事矿产开采和房地产开发。
所谓的娱乐行业,放贷行业等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。
黄广圣除了在勒武开采煤矿之外,在红元县,阳元县,甚至安蒙市都有他的矿洞。
并且听说这些矿洞的产值都相当不得了。
如果拿已经被判死刑的齐砚山和他相比,似乎有点小巫见大巫了。
“时年,如果一切都是真的,我也觉得不可思议。”
贺时年又道:“姐,我只是猜测,如果黄广圣的背后是神秘势力,而黄广圣只是神秘势力在勒武县的代言人。”
“那么只能说明一点,神秘势力真的太可怕了。”
“同时,通过黄广圣这一些列的举动,我初步可以判定,我已经在无形中被神秘势力盯上了。”
“而黄广圣的举动,只不过是对我的试探而已。”
狄璇道:“那你猜测试探的结果呢?是什么?”
贺时年道:“我估计他们不可能会猜得到,我已经将黄广圣和神秘势力联系在一起了。”
“黄广圣不来找我,或许是时机未到,我相信用不了多久,他就会主动找上门。”
“因为,千云湖旁边的商住楼和向阳小学联系在一起,我已经准备管这件事了。”
说着,贺时年又将向阳小学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狄璇闻言,眼神变得锐利,沉声道:“向阳小学,千云湖旁边的商住楼?”
“时年,据我所知,这个事情是阮县长亲自过问的项目。”
“如果你插手,是不是意味着你和阮县长公开叫板了?”
贺时年摇摇头,道:“正式上任之前,方书记找我谈过话,让我为了大局尽可能和阮县长和睦相处。”
“当然,方书记也不反对斗争,不反对矛盾,他让我以自己的党性党心衡量自己,衡量一件事。”
“我无意与阮南州叫板,也无意针对他,哪怕他之前的对我用了一些小手段,甚至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招。”
“也因此,这件事我没有直接去找他,而是找相关部门了解情况,针对事情的本身去处理。”
狄璇点点头道:“时年,通过这件事你让我刮目相看,你成熟了,也成长了。”
“如果换做之前,我想你肯定会去找鲁书记吧?”
贺时年点点头,道:“不错,换做以前的我真的会这么做。”
“但这件事,如果找了鲁书记,性质就完全变了。”
“变成我让鲁书记故意介入此事,针对阮县长,挑起两人的战火。”
“这样以来,以后政府这边就真的没有办法团结共处了。”
“政府班子不团结,命令下达不下去,政策就没有办法落地实施。”
“最后受影响的就是勒武的人民,无论如何,这都将阻碍勒武经济的发展。”
“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因为内部的不和睦,我们都将成为历史的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