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富贵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,眼神时而迷离,时而清醒。
他这辈子缺德事做的不少,被人敲闷棍都有好几次。
但许富贵始终乐观面对。
因为在他的账本里,甭管怎样,每次他都是赚的。
可这次……
许富贵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,再想想那点人参,这笔账忽然有些不会算了。
罢了,既然算不清,那就不算了。
许富贵知道,自己现在的样子如此狼狈,首要做的,是赶紧找个地方洗干净,把衣服换了。
自己一个人掉粪坑,和被许多人知道自己掉粪坑,那是两个量级的伤害。
此情此景,许富贵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思考,足见其心智之坚韧。
但是,他那接近爆炸的心态,不允许他如此理智!
被扔粪坑,这要是不打回去,他许富贵还如何抬头做人?
可要是回去,就要被大家知道自己掉了粪坑。
所以,该如何抉择?
许富贵还在犹豫,挣扎,忽听对面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稚嫩,但又带着点颤抖的声音。
“许,许爷爷?”
棒梗使劲儿的揉着眼睛,他感觉自己看花眼了。
不然,以他纯真无暇的年纪,怎么能够见到如此污秽的世界?
许富贵转头看着棒梗,似麻木,又似清醒的脑袋都在提醒他,应该赶紧给棒梗交代句什么。
然后,许富贵张嘴。
一张嘴……
环绕在厕所周遭的新鲜空气,再加上许富贵口中刚刚开始发酵的湿热。
两种味道,内外交换,麻木的味蕾瞬间恢复了清醒。
许富贵眼中出现了强烈的恐惧。
情不自禁的,他的喉头轻轻颤动。
然后,许富贵眼中的恐惧变成了绝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