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餐厅老板陈明远定睛端详着眼前这个名叫苏沫儿的女子,心中琢磨:此女气质出众,相貌姣好,确实不同凡响。
他决定,要让她假扮自己的特别助理,一同出席一个重要的宴会。
夜幕降临,新加坡这座繁华都市被霓虹灯光所笼罩。
细密的雨丝却如薄纱般轻轻地洒落在街道上,使得那原本绚烂夺目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暧昧的光晕。
按照陈明远的指示,贾沫沫准时来到了宴会厅雕花铜门前。她静静地伫立在门前,凝视着厅内那流转的珠光宝气,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苦涩。
贾沫沫轻轻地拢了拢身上那件借来的阴丹士林旗袍,这件素色的布料因为被雨水浸湿,已经洇出了深色的水痕。她的发间插着一支银簪,在水晶灯的照耀下,泛着丝丝冷光。
就在贾沫沫抬起脚,准备迈入宴会厅那扇华丽的大门时,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。那是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侍应生,他的动作迅速而轻盈,仿佛是从黑暗中瞬移而来。
侍应生稳稳地托着一个黄铜托盘,托盘上放置着一只精致的水晶酒杯,杯中盛着半杯琥珀色的液体,在灯光的映照下,闪烁着诱人的光泽。
侍应生的表情却与这精美的托盘和酒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他面无表情,眼神冷漠,就像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。
“这位小姐,请留步。”侍应生冷冰冰地说道,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温度,“今日是名流的西餐品鉴会,需要有请柬方可入内。”他的话语简洁明了,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
贾沫沫的脚步猛地停住了,她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侍应生,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。就在她犹豫是否要解释自己的身份时,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宴会厅内传了出来。
“哈哈,这是我的特别助理,苏小姐,还不快放行?”笑声的主人是陈明远,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磁性,让人不禁为之侧目。
随着笑声,陈明远的身影出现在了宴会厅的门口。
他身着一套笔挺的藏青哔叽西装,剪裁得体,线条流畅,完美地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。
他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深灰色的领带,领带上别着一枚小巧的银质领带夹,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陈明远戴着一只老式的怀表,表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脸上洋溢着自信而亲切的笑容,一双深邃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。
踏入厅内,牛油与松露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贾沫沫垂眸避开众人打量的目光,余光瞥见长桌上陈列的法国银质餐具。
她下意识抬手抚平旗袍褶皱,这个曾在名媛会上被称作 “礼仪典范” 的动作,却在粗布袖口的衬托下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苏小姐对西餐摆盘颇有见地?”纺织大亨面带微笑,轻声问道,同时右手轻轻捻着他那标志性的八字胡,左手则将雪茄灰优雅地弹进了骨瓷碟里。
贾沫沫微微一笑,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,显得既礼貌又自信。
她的指尖轻柔地摩挲着杯壁上精美的缠枝莲纹,似乎在感受那细腻的触感。
“听说你主张用苏州缂丝垫盘?”纺织大亨继续追问,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,“这岂不是坏了洋规矩?”
贾沫沫不慌不忙地回答道:“老爷,您可知道,路易十四的餐桌上就摆放着康熙年间的青花瓷呢。”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如黄莺出谷。
说罢,贾沫沫侧身指向墙上的月份牌,那上面印着一位身着旗袍、脚蹬高跟鞋的摩登美人。
她解释道:“就像这画报上的美人一样,旗袍配高跟鞋,看似不搭调,实则相得益彰,反倒成了一种独特的时尚。”
人群中顿时响起了零星的赞叹声,显然大家都对贾沫沫的观点表示认同。
陈明远在远处,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,眼前的这一切让他更是觉得这号称苏沫儿的女人一定藏着什么秘密。
贾沫沫正要端起咖啡杯,忽觉后颈泛起一阵寒意。
荣记商行的老板正隔着水晶吊灯打量她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把钝刀:“这位小姐的眉眼,倒让我想起新加坡一位故人……”
宴会厅的留声机突然卡壳,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
贾沫沫的茶匙 “当啷” 撞在杯沿,黑咖啡在骨瓷杯中荡出细小的涟漪。
她垂眸望着杯中的旋涡,声音裹着三分江南吴语的软糯:“老爷怕是记错了,小女子祖籍宁波,从未出过远门。”
说着,她用帕子按了按唇角,袖口滑落时,露出一截褪色的蕾丝 —— 那是从旧旗袍上拆下的边角料。
叶西芝那边也收到了请柬,如今家里这样,她无心出门,就派人把请柬拿到半山别墅给了唐方阅。
宴会上大家谈笑风生,突然宴会厅大门缓缓打开。
一个小姑娘在两个大人的带领下,走了进来。小女孩红头绳在风中飞扬,粉色小皮鞋踩过打蜡地板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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