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原的风裹挟着细碎的冰晶,打在骆天脸上时带着刺痛的凉意。他抬手拢了拢衣襟,目光扫过前方茫茫雪原——阳光虽烈,却穿不透厚重的冰雾,远处雪山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,像一头蛰伏的银色巨兽。虎猛走在最前面,宽厚的肩膀时不时撞上冰棱,发出“砰砰”的闷响,他却浑然不觉,只一个劲地朝着部落方向咧嘴笑,嘴里还念叨着回去要吃烤肉:“上次阿嬷烤的牦牛肉,肥油滴在火上‘滋滋’响,撒上雪盐那股子香,我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!”
冷月跟在骆天身侧,指尖轻轻摩挲着怀中古籍的封皮,泛黄的书页边缘已经起了毛边,却被她护得极好。她听到虎猛的话,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,转头看向骆天时,目光落在他手臂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——那是被暗影追兵的触手划开的,虽敷了疗伤丹药,暗红色的疤痕仍像一条狰狞的蛇,盘踞在小臂上。“你的伤还没好透,回去得让巫医再换一帖药。”她的声音比冰原的风软些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,“星轨之力耗损太多,我刚才探了探体内,至少要半月才能恢复三成。”
骆天点头,抬手按了按伤口,指尖传来轻微的麻意:“无妨,比起能活着出来,这点伤算什么。倒是你,强行催动星轨封印阵时,我看见你嘴角渗血了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沉了沉,“以后别这么拼命,我们是同伴,要一起扛。”
冷月的耳尖微微发烫,连忙别开脸,目光落在脚边的冰面上——冰层下冻着几尾透明的鱼,鱼鳍还保持着摆动的姿态,像是被瞬间定格的生命。她轻声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细得几乎被风声盖过,手指却悄悄攥紧了古籍,书页间夹着的一张残破星图,边缘还沾着星陨冰窟的冰屑。
虎猛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,鼻子用力嗅了嗅,眉头猛地皱起:“不对劲,这风里怎么有股子腥气?”
骆天和冷月同时警惕起来,两人对视一眼,迅速抽出武器——骆天手中的破晓剑嗡鸣着,金色光纹在剑身上流转;冷月的星陨短剑则泛着淡蓝色的冷光,指尖的星轨印记隐隐发烫。他们顺着虎猛的目光望去,只见右侧冰原的凹陷处,冰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,融化的冰水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,溪流里漂浮着几缕黑色的雾气,正是虚空生物身上特有的气息。
“是裂隙残留的邪气。”冷月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,她蹲下身,指尖轻点融化的冰水,淡蓝色的星轨之力注入水中,水面立刻泛起细密的气泡,黑色雾气像遇到烈火的棉絮,瞬间蜷缩成一团,却没有消散,反而在水中凝结成一颗黑色的小珠,“这邪气已经渗入冰层,恐怕会污染冰原的水源。”
虎猛的脸色沉了下来,拳头捏得“咯咯”响:“这些鬼东西,死了还不安分!要不要我用火种烧了它?”说着,他掌心就泛起了橙红色的火焰,热浪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寒意。
骆天却抬手拦住了他:“不行,火种的热力会加速冰层融化,到时候邪气扩散得更快。”他盯着水中的黑色小珠,眉头紧锁,“我们得把这颗邪珠带走,交给部落的巫医处理,说不定能研究出净化的办法。”
冷月点头,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盒——这是之前装冰原核心晶的盒子,如今里面垫着柔软的兽皮。她小心翼翼地用星轨之力将黑色小珠裹住,轻轻放入玉盒中,盖盖子时动作极轻,仿佛怕惊扰了里面的邪气:“这邪珠蕴含的虚空之力很诡异,我刚才探了一下,它能吸收周围的寒气,要是放任不管,说不定会在冰原上形成新的小裂隙。”
三人刚将玉盒收好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“轰隆隆”的巨响,像是冰山崩塌的声音。虎猛抬头望去,瞳孔骤然收缩:“不好!是雪崩!”
骆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只见西北方向的雪山顶端,白色的雪浪正滚滚而下,像一堵移动的白色高墙,朝着他们的方向冲来。雪浪过处,冰棱被撞得粉碎,冰晶飞溅,连空气都仿佛被挤压得发出呜咽声。
“快跑!”骆天大喊一声,一把抓住冷月的手腕,朝着与雪崩相反的方向狂奔。虎猛紧随其后,宽厚的手掌时不时将挡路的冰棱拍碎,为两人开辟道路。冰原的地面凹凸不平,骆天的靴子踩在冰面上,时不时打滑,他却不敢放慢脚步——雪崩的速度越来越快,身后的雪浪已经近在咫尺,冰冷的雪沫子打在背上,像是无数根细针在扎。
冷月被骆天拉着,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雪崩的轰鸣,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骆天掌心的温度,比冰原的风暖得多。她抬头看向骆天的侧脸,他的眉头紧紧皱着,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即使在狂奔中,仍时不时回头查看雪崩的距离,目光里满是焦急。“骆天,前面有个冰洞!”她突然大喊,手指指向左侧不远处——那里的冰壁凹陷进去,形成一个半人高的洞口,洞口周围的冰层厚实,看起来能抵御雪崩。
骆天立刻改变方向,拉着冷月朝着冰洞冲去。虎猛也看到了冰洞,他加快速度,跑到洞口前,双手抓住冰壁,硬生生将洞口拓宽了些,朝着两人大喊:“快进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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