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》
“叮咚——”
我叫韭菜花,家族微信群炸开第38条语音消息时,我正在往行李箱里塞防狼喷雾和速效救心丸。
点开那条59秒的长语音,二婶尖利的声音立刻穿透耳膜:
“花花啊,不是二婶说你,过了年都二十八了......”
我把手机架在梳妆台上,对着镜子练习翻白眼:
“二十八?我身份证上写的明明是永远十八!”
顺手抄起口红在备忘录上划拉:
“二婶——儿子三婚离异带俩娃;
大舅妈——孙子早教班退费纠纷;
三叔公——儿子年终奖被砍半......”
手机又震,表妹发来哭脸表情包:
“姐!我妈说要给我安排五个相亲对象,从初一到初五每天一个!”
我冷笑一声,把防狼电击棒塞进包包夹层:
“等着,姐这就回去给你表演手撕媒婆。”
高铁站人潮涌动,我拖着贴满“不婚不育保平安”贴纸的行李箱,迎面撞见穿貂皮大衣的二婶。
“哎哟花花!”
她涂着烈焰红唇的嘴一张一合,
“女人啊就像韭菜,过了季节可就......”
“可不嘛二婶,”
我笑眯眯打断,
“您看表哥这都第三茬了,听说上个月刚把新嫂子气回娘家?”
二婶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镶着水钻的美甲死死攥住爱马仕包包。
年夜饭桌上,七大姑八大姨的筷子还没动,嘴皮子先开席了。
大舅妈夹着海参往我碗里扔:
“花花多吃点,瞧这瘦的,将来生孩子可......”
“大舅妈,”
我舀起一勺蟹黄豆腐,
“听说您给小宝报的早教班跑路了?三万八的学费要回来没?”
表弟噗嗤喷出可乐,大舅妈手一抖,海参直接掉进三叔公的茅台杯里。
三叔公举着泡发海参的酒杯,颤巍巍开口:
“我们单位新来的公务员小张......”
“您儿子年终奖发了吗?”
我擦擦嘴,
“听说他们互联网公司裁员裁得就剩前台和扫地机器人了?”
表姐在桌下猛掐我大腿,她老公正在某大厂苟延残喘。
战火转向刚结婚的表妹。
“什么时候要孩子啊?”
姑婆的假牙在红烧肉里若隐若现。
表妹攥着筷子发抖,我慢条斯理剥着虾:
“急什么,等他们凑够学区房首付再说。对了姑婆,您儿子上个月炒股是不是又亏了五十万?”
厨房里飘来小姨的香水味,她举着锅铲探出头:
“花花来帮忙包饺子,顺便聊聊......”
“小姨,”
我捏着饺子皮往里面狂塞硬币,
“听说您给表妹办的医美贷款还没还清?这双眼皮割得是挺自然的哈。”
不锈钢锅铲哐当砸在灶台上,表妹在客厅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。
当春晚开始播放“常回家看看”时,亲戚们已经眼神飘忽不敢与我对视。我起身给各位长辈斟茶:
“二叔,听说您偷偷报名老年大学被二婶发现了?三舅,堂哥的游戏代练工作室还没倒闭呢?”
零点钟声响起,我站在阳台给闺蜜发语音:
“战况汇报:击沉催婚航母三艘,歼灭催生战斗机五架,俘虏二胎侦察兵若干......”
身后飘来三叔公的哀叹:
“这丫头要是生在战争年代,准是个女将军。”
月光照在院里的韭菜地上,青翠的叶子上凝着夜霜。
我蹲下身戳了戳倔强挺立的菜苗:
“急什么开花?等风雪过了,该结籽的时候自然......”
屋里突然爆发出表弟的惨叫:
“妈!我才二十五!三胎政策关我什么事啊!”
我弹了弹衣角站起身,活动着手腕朝灯火通明的客厅走去。
《二》
大年初一,我穿着印有“单身快乐”的红色卫衣,跟着爸妈挨家挨户拜年。
刚拐进二叔家的小区,就撞见高中同学王大壮。
“韭菜花!”
他惊喜地挥手,
“听说你还没对象?我表弟......”
“打住!”
我后退三步,
“你表弟是不是叫王小壮?身高一米六,体重一百六,在相亲市场号称'人间小坦克'那个?”
王大壮尴尬地挠头:
“你怎么知道?”
我掏出手机翻出表妹的聊天记录:
“这不巧了吗,今天下午三点,他约了我表妹在星巴克相亲。”
说着我露出恶魔般的微笑,
“你说我要不要去做个电灯泡?”
二叔家的客厅里,七大姑八大姨正围着表妹传授“相亲秘籍”。
我挤进人群,拍拍表妹的肩膀:
“记住姐教你的,对方问工资就说够花,问存款就说月光,问感情史就说前任坟头草都三米高了。”
表妹怯生生地问:
“那要是问为什么单身呢?”
“就说在等国家分配对象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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