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新轻声：“你们……怎么看？”他问得很简单，声音更像习惯性的请求。
蓝娜娜没有答话，反而再三盯着他，突然说：“这种自述能全信吗？
说不定守护者准备的也是另一套棋局。要是他真的想拯救世界，为什么不自己反抗、非要用你这个产物？
陈明远叫人查不到来历，可能和委员会同流合污，也可能只是角色互换。”
汪丽娜没说话，只把背包再拉紧一点。
蓝娜娜继续说：“说到底，谁都可以伪造故事、篡改录像。
如果连你系统都他设计，那你现在做的选择，是不是还是为他服务？
我们凭什么相信这一切就是真的？”
卫新摇了摇头，他的声音低下来，像要把压抑闷气全都咽进胃里：“我也无法证明守护者的意图，是不是只想推翻老委员会，换个新主子。
但我能肯定一点，委员会净化协议一旦启动，就是几百万人说没就没。
只要我还活着，就不会放手让他们为所欲为，否则我跟守护者、委员会没有两样。”
说到这，他把包里六枚选民令牌按次序推到桌面：“我把话放这儿。
谁要是不信我，可以现在带走令牌、撤出队伍。
我单独走方舟零，也不会拖你们下水。”
气氛陷进新的僵局里。汪丽娜片刻后，走过来把一枚令牌推回去：“别啰嗦。
这世界什么都靠不住，我只看得到你本人，你一路上怎么做，我都看在眼里。
今天你若真是按安排活着，也不会和我们熬到这一步。”
蓝娜娜嘴巴抿着，移开视线，半晌才出声：“我说不信，但也没更好选择。
反正大家一起闯入方舟零的时候，早就跟命丢在一块儿了。
你爱是实验体不是实验体，大不了撬开门最后用你那‘独特’权限救大家。
老天都没办法，那我们凑合到底。”
她又伸手拍了拍装着终端的口袋，“等进了控制室，有什么猫腻，咱们自己当场翻出来。
世道成啥样了，有个基因工程产物队友，刚好而已。”
卫新没再推辞，把令牌收入包内。这时，系统弹出新的倒计时：“距离净化协议启动，剩余时间69小时32分。”
卫新缓缓吸气，把刚才的迷茫和混乱压进心底。
他看了看身边两个人，没有多说，开始检查剩余武器和补充剂，重新安排下一步计划。
蓝娜娜则一边整理刚刚下载的所有资料，一边叨念，“别光顾着伤感，数据先备份三遍，都拷到独立存储，别再被追踪了。”
汪丽娜也走到门后将安全机制复查，确认一切无误后，才安静坐在门边。
卫新打开令牌，再一次核查守护者留给他的覆写程序。
他的手有些发冷，却没有再次质疑自己的选择。
剩余三人没有一人再提起身份，只等天一亮，便朝方舟零出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