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楼一派热闹,几人凑在一起,总有说不完的话。
皎洁的月色透过雕花小窗,淡淡的阴影落下,吻上玲珑的额头。
她正昏睡着,额头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水,睫毛轻颤。
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,她整个人睡的并不安稳。
“骨碌碌——”
轮椅的声音传来,由远及近。
一人缓缓推开房门,罩下一层阴影。
“真是可惜,玲珑,你居然没死成。”
“江旭阳想从你这挖出真相,可是,我不允许哦。”
“像他那样辜负真心的人,就该在痛苦和内疚中死去。”
一阵风轻轻刮过,悄无声息。
而床上,也已经没了玲珑的身影。
——
月色渐浓,整片夜空浓稠的像化不开的墨色。
裴怀玉点开传音玉看一眼时间,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。
“坏了坏了,要赶不上时间了。”
“我可先走了,再迟些那老头该不让我进门了。”
语毕,他直接翻窗离开,蹁跹的衣摆像是只花蝴蝶。
迎面的风送来一阵香气,是他惯用的香料。
很淡,也很好闻。
江旭阳咬下一口炸串:
“裴狐狸天天这花枝招展的,染的我身上都香哄哄的。”
“以后他要是有了媳妇,不得天天和媳妇比美。”
唐牧野吐出嘴里的茶叶,“得了,这话让他听见,他又得追着你不放。”
江旭阳连连摇头:
“可别,到时候整得别人还以为他暗恋我,追着我不放。”
夜深,席散。
几人不同路,互相告别后,便各自往回赶。
曲明珠忍不住再次叮嘱:“婳婳,路上当心。”
唐牧野也看向她:“真的不用我送你吗?”
晏婳情摆摆手:“害,真不用,谁能欺负到我头上。”
回去的路上,正好会经过晏家,她想溜进去看看。
人少暴露的概率更小,她也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。
“拜拜,下次再聚啊~”
反正还有数不清的下次,也不急这一时。
【宿主,你说你母亲会在晏家吗?】
“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换上一身方便的夜行衣,戴好面具后,她熟练的翻墙往府内赶。
以防万一,她特意戴了两层面具,一层男一层女。
“统子,你这地图包真吗?”
【假一赔十,如假包换哈。】
晏婳情收起地图,选择了最近的那一条路。
晏家最宝贝晏知遥,说不定她房里能有什么线索。
正这么想,她猫着腰就往内院探去。
蓦然,自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:
“眠儿,是你吗?”
晏婳情一惊,一个闪身躲至树后,骂骂咧咧:
“死系统,我给你揣兜里,你给我踹沟里?!”
【不是,我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,还有老头来散步啊。】
【不是,那老头喊什么?!眠儿?!】
晏婳情屏住呼吸,与树木化为一体。
那道苍老的声音还在继续,“眠儿?奉眠,是你吗?”
“这么久了,是你回来看我了吗?”
“你到底去哪了,现在过的好不好?”
晏婳情心头猛的一跳,那人,在喊她的娘亲啊……
不过这声音,听起来那人似乎神智受损,脑子不太清楚。
正当她想继续听下去时,一阵脚步声传来,打断老人的声音。
“老爷子,你又犯糊涂了,怎么转这来了,走我带你回去。”
是一道年轻妇人的声音。
老人挣脱她的手,“不,我不回去,我刚刚好像看见眠儿了。”
晏婳情手指渐渐收紧,或许是她的背影和母亲有几分相似,老人这才认错。
妇人拧起眉头,眼底划过一抹阴狠。
这么久过去,这老不死的东西,心里还惦记着奉眠不放。
说不定,那死女人早就死在哪个犄角旮旯,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。
一想到这,她心里就快活许多。
明明她才是晏家唯一的儿媳,偏偏这死老头只惦记着奉眠那贱人。
这么多年,老头子看见个人就说是奉眠。
所以老爷子的话,她也并未放在心上,还以为是老头子又犯了糊涂。
“老爷子,我带你去看看奉眠的女儿吧。”
老人眼神呆滞一瞬,“眠儿的女儿?”
女人脸上笑意盈盈,“是知遥呀,你不记得她了?”
“找了这么久,弟媳也就剩下知遥这一个女儿,可怜见的。”
“我一直把知遥当成眼珠子疼的,您也看在眼里。”
老人咳嗽两声,嘴角登时见了血。
这么多年过去,他这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,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。
听妇人这么说,他点了点头:
“是啊,是要好好疼眠儿的女儿,那是我们欠她的。”
“知遥懂事,我也很喜欢她。”
妇人嘴角登时荡漾开笑意,“那您看一个月后的招生仪式……”
老人声音更加虚弱些,“都依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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