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踉跄着站起身，眼泪无声地往下掉，却不敢再碰温梨一下，只是低声喃喃，“我不知道你怀孕了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温梨静静地看着她，眼神里没有愤怒，也没有嘲讽，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。
沈芸终于崩溃了，捂着脸，声音破碎，“我到底……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……”
明明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，她对她也是有期待的。
她想着是个女孩子，还是最小的，她就把她当成小公主宠着。
让所有人都宠着她。
她有哥哥，有姐姐，还有爱她的爸爸妈妈。
可是仅仅因为一个名字，她就那么对她。
她说的对，名字一开始就可以改的。
为了纠结一个男人爱不爱自己，就这么对自己的孩子……
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，她想弥补也弥补不了。
她又想起温梨小时候发高烧，缩在保姆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。
想起温梨第一次来例假，手足无措地躲在卫生间里，而她只是不耐烦地丢了一包卫生巾进去。
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记忆，此刻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。
“梨梨……”她颤抖着伸出手，却在即将碰到温梨的瞬间又缩了回来，像是怕弄脏了她，“你……好好养身体，别……别太累……”
“怀孕很辛苦的，也容易多想……调整好心情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你记得多吃点水果……”
“有没有孕反？”
“裴琰能照顾好你吗，如果实在不行还是请个保姆比较安全……”
沈芸一直在碎碎念，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……
温梨看着她这副模样，忽然觉得可笑又可悲。
原来，沈芸不是不懂怎么当一个母亲，她只是……从来不愿意把那份温柔分给她一点点。
“你走吧。”温梨转过身，声音很轻，“以后别再来找我了。”
“梨梨，你好好养胎，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，你放心，我不会再让你姐出现在你面前……”
沈芸嘴唇颤抖着，还想再和她多说几句话，可最终什么也没说，踉跄着离开。
温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，把脸上的泪珠擦干，嘴角往上勾了勾……
她的任何一句话对她来说都已经毫无波澜了。
刚才……她承认自己是装的。